,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
祭祀上穿缁布衣,下着积素裳,上绘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下绘有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头戴絺冕,雀色。
徐福觉得自己这模样,跟土皇帝差不多了。
嬴政从后面追上来,目光将徐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视奸了个遍。徐福顿觉自己穿了,倒是跟没穿一样。
“怎么?”徐福回头斜睨了他一眼,“今日阿政也要与我一起吗?”
嬴政摇头,“这次,你走前面,寡人甘落于后。”他收起了目光,漫不经心地道:“寡人方才瞧见,你身上的衣袍,全是依周王爵礼服制的。”
“啊?”徐福怔了怔,他是真没想到,小小一套礼服竟是这么多的讲究。依照周朝王爵礼服所制,那岂不是算是逾了礼制?这样会引来麻烦吗?
嬴政见徐福微微皱眉,忙道:“不过就算你如此穿着,也不会有人发觉。”他凑到徐福的耳边,低声道:“还有寡人在呢。”
徐福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话。
身边的男人要是历史书上的秦始皇,看见自己竟是作这般打扮,俨然连他都越过了,也不知心中会不会恼怒不快呢。
不过这身装束倒是提醒了徐福,他的确不应该在这城中继续留下去了。这座城池已经快被他给经营成“世外桃源”了。之前赵国不理,再不派兵前来,蒙恬率领的秦兵还在一心攻打赵国。这座城池在徐福的管束之下,几乎完全对外封闭。徐福以秦国驷车庶长的身份,却管着这么多人,隐隐也有点儿土皇帝的意思。
长此以往,难免给城中的人一种错觉,认为他们自成一国了。
徐福自是没有这点野心的,但难保他身边的人不动心啊。最好的,便是一切都早日回归正途。赵国继续往它灭亡的命运靠拢,自己则是回到离开这座城池,紧随蒙恬,护住扶苏。只是么,免不了要再委屈嬴政一段时间。嗯,偶偶吃吃素,那是修身养性,可比找劳什子丹药来吃管用多了。
这么一想,徐福顿时就分外坦然了。
吴六小跑着跟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嬴政和徐福亲密的姿态,吴六差点被惊得脚下打滑,直接摔个狗吃屎。
吴六不是被狗男男的恩爱模样给惊到了,他是在电光石火间,被自己脑子里想到的东西吓到了。
……是了,能与秦国驷车庶长徐君房亲密无间的男子,又气势极强,秦兵们见了他莫不是哆嗦不已,显然骨子里对他是极为畏惧的。
那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秦王,还会是谁呢?
吴六如何能不惊?
他忙低下头,掩住脸上惊惶之色,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二人身后,倒是不敢再殷勤上前,可劲儿地捧着徐福拍马屁了。
嬴政腿长,步子迈得极快,加上他平日里走在前是走惯了的,一时间倒是也忘记了,他该落后徐福半步才是。
徐福穿着一身厚重的祭祀礼服,累得不行,根本不愿将步子迈得那么大,见嬴政走得快了,徐福的脸色登时就拉了下来,目光更冷。其他人看见徐福这般姿态,肯定吓得心惊胆战。偏嬴政发觉到不对劲之后,回过头来见徐福拉着脸,他却忍不住微微笑了。
在他眼中,徐福哪怕生起气来,那也是好看的。
嬴政忙转身走回去,长臂一揽,将徐福揽在自己怀中,“阿福腿短了些,那便只有我来助你了。”嬴政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就是趁机占个便宜。
徐福的脸黑了黑。
他怎么没发现……嬴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要脸了?
嬴政以强硬的姿态,将徐福揽着走到了府外。
府外早已围聚了不少的人,有秦兵,有赵兵,还有不少百姓,他们都在期盼着一个人的到来,但是没想到一块儿走出来的,却是两个人。
嗯???
所有人都惊了一跳,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嬴政和徐福一同走出来。
明明是两个气势,气质,乃至于身高、模样都大不相同的人,但凑在一块儿,倒也没有违和感。秦兵们眼角直抽搐,什么也不敢说。赵兵和城中百姓却觉得稀奇极了,忍不住频频去看嬴政。
徐福在门前站稳了,然后反手又顶了一下嬴政的胸膛。没办法,这对于徐福来说,已经是最趁手,而且较为具有杀伤力的动作了。
嬴政挑了挑眉,松开手,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伸手拍了一下徐福的屁股,“阿福,去吧,今日我便只有在背后瞧着你了。”
如果单单只有这句话,徐福还会觉得感动,但是配上那么个动作……徐福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了几点绯红。
旁人哪里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只以为徐福面色红润,是和他们一样的激动呢。
唯有桑中瞥见之后,便深深地低下了头。
他身旁的柏舟,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走吧。”徐福迅速收拾好情绪,恢复到凛然不可冒犯的姿态。周围的人们也终于收起了宛如痴呆的表情。
一行人径直出了城。
城外还驻有大军,安全是定然的。这是城中的人久久未能感受到的安定。他们往秦军驻扎的林子后激动地看了几眼,然后才随着徐福到了田埂间。
蜡祭合聚万物,须得以鸡猪牛羊来祭祀,祭先啬,司啬,田畯,邮表畷,猫虎,坊,水庸,方能求得来年风调雨顺,百姓有粮可吃,不受天灾人祸的侵扰。不过如今饥荒的危机还未全然过去,城中哪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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