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瞅了一眼,又瞅一眼,他凑过去,讨好的在男人抿着的唇角上面亲了几下。
车门开了,刚才坐着不动的人下车去了前面。
唐远扒在驾驶座的座椅后面,手一个劲的戳男人肩膀,哭笑不得的说,“不是,裴秘书,裴叔叔,你想我亲你,不会直接跟我说吗?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回答他的是两个字,“坐好。”
唐远翻了个白眼,他窝回去,嘴里埋怨的碎碎念,一会说自己腰酸,一会说自己尾巴疼,一会又说要找个时间练练功了,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低了下去,睡着了。
裴闻靳开着车,眼睛看着前面,车速降了下来,稳稳的在城市里穿行着。
过年那会儿唐远看电视,有个台播新闻,刚好放的是海洋馆节日游客出行之类的报道,他在那个台停留了两分钟不到,裴闻靳就留了心思。
唐远上次来海洋馆还是小学,清场了,全程就他们父子俩,具体什么感觉他忘了,就记得又s-hi又冷。
这次没清场,不过人不多。
唐远跟裴闻靳赶上了海豚海狮表演,小丑还扔给了他们一个小花气球。
粉色的,颜色鲜艳纯粹,唐远没要,全程都被裴闻靳拿着,跟他严峻的j-i,ng英形象格格不入。
后来再有就是美人鱼的表演,唐远说他小时候让仲伯给他弄了个鱼尾巴,自己有段时间经常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
裴闻靳的呼吸沉了些,“鱼尾巴?”
“有卖的啊,”唐远没注意到男人眼底的深沉之色,边看鱼边说,“不知道什么材质,反正滑溜溜的,太阳一照,金光闪闪。”
裴闻靳当晚就给唐远弄了一条,说要看他按上尾巴游泳。
唐远,“……”让你作!
几天后,唐远给李月打电话,答应投资那部电影,具体事宜让她找何助理。
裴闻靳事儿多,不能什么都让他管,心脏本来就不好,身体要是有个好歹,唐远要心疼死。
唐远开始应酬,跟生意场上的大佬们大谈股经。
他原来不太关注股市,也就听他爸偶尔跟他聊两句,裴闻靳特地整理了资料给他看,凡是他不懂的都有注释,结合理论跟实践,进步飞起。
每次应酬,裴闻靳都在。
甭管其他人是左拥右抱,还是独宠哪个,唐远身边都没有小姑娘,更没小男孩。
有一次却出事了。
裴闻靳出去接电话,进来一个上酒的青年,长得很高很帅,唐远只是多看了一眼,桌上一大佬就让那青年给他倒酒。
等到裴闻靳接完电话回包厢里,那青年正在给唐远点烟,由于他弯着腰,所以凑的有点近。
或许从某个角度来看,会让人误以为有些亲密而暧昧的意味。
唐远一抬眼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裴闻靳,光影将他的脸一分为二,一半清晰,一半y-in沉。
清晰的那部分是他黑沉沉的眼睛,收紧的侧脸轮廓,y-in沉的那部分什么都看不清,无声的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那样子像厉鬼。
唐远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叼在嘴边的烟一抖,掉了下来。
青年不明现状的把他腿上的烟捡起来,体贴的说了什么,他听不清,脑子里嗡嗡响,再去看向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裴闻靳的身影。
唐远腾地一下起身,桌上几人都向他投来怪异跟怀疑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后坐了回去,用玩笑的语气说烟把他腿烫到了。
于是桌上的微妙氛围消失无影。
唐远抽完了一根烟,找借口出去给裴闻靳打电话,急匆匆回了家。
那天晚上唐远是被裴闻靳收拾的很惨。
尽管他一再保证,自己绝不会像他爸那样跟人逢场作戏。
唐远发了两天烧,裴闻靳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睛充血,衣服裤子都皱巴巴的,面容极为憔悴,看起来病的比他严重多了。
俩人像两头受伤的野兽,抱一会儿耳鬓厮磨的互相安抚。
那次是唐远第一次见识到裴闻靳的独占欲,远超他的想象,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病态。
他开心,害怕,震惊,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跟裴闻靳一起住进了他心里的那座小房子里面。
如果他碰了谁,裴闻靳真会弄死那个人,再把他弄死。
即便如比,唐远还是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三月初,细雨连绵,唐远终于见到了宋朝,在他家里。
宋家的管家跟佣人们态度跟过去一样,没什么变化,想必是宋朝他爸有交代过。
唐远坐下来没一会,宋朝的手机就响了好几次,全是微信提示音,他瞄了瞄,“谁啊?”
宋朝回复微信,苍白的唇角含笑,“一个小姑娘,过年旅行的时候认识的。”
唐远挺长时间没看他笑了,有点儿发愣。
宋朝轻飘飘的说,“她说我是gay。”
唐远,“啊?”
宋朝把手机搁一边,单手撑着地毯,上半身前倾着挨近唐远,“你看我像吗?”
唐远摸摸鼻子,“别问我这个,我看人不准。”
宋朝不为难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小姑娘自称腐女,给我拟了一个名单,两百多篇。”
唐远膛目结舌,是个活宝,“有漫画没?”
“有,你要?”
“暂时不要,等我忙完这阵子要来看看。”
宋朝把话题扯远了,又扯回来,“小远,我回来就找我爸谈过,他让我转告你,有需要尽管提,宋家会竭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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