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
而在卧房外边,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层又一层的侍女和小厮,拼命伸长了脖子,漏听了一个字都是难以挽回的损失。
陆慕游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景象就是这样。他向来寡淡,国师府的小厮们也有样学样,从来没有发生过此类盛况,竟然颇有看杀卫玠的架势。
陆慕游轻轻一笑,若是说看杀卫玠,花重锦虽然貌美,却远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论起来,恐怕他陆慕游的容貌还在花重锦之上。
挤在做外围的旺儿漫不经心地一回头,只见陆慕游煞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吓得一哆嗦,直接踩了前面的小厮一脚。
小厮有些不满地回头,一眼看到了陆慕游,吓得“嗝”一声,慌忙要跪下。
这一“嗝”不打紧,所有的小厮侍女们都看到了陆慕游,陆慕游伸出手指放在唇边,摆出了“嘘”的姿势。
小厮侍女们不知所措地相互看看,旺儿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众人忙鸟兽散,旺儿讨好地朝着陆慕游呲了呲牙,陆慕游没有理会旺儿,抬手推开了门。
“只见恶毒的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和蔼的老太太,拿着又大又红的林檎,来到了白雪公主的小木屋前……”花重锦左手虚虚地托着,好似手上真的托着果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花重锦转头朝着门边看去,只见陆慕游背光站在门前,背后映着晚霞,晚霞在他身上描绘出金色的光晕,一时让花重锦有些征愣。
“然后呢?白雪公主有没有开门?”赵凤仙又往前挪了挪,入神地听着花重锦的故事,丝毫没有察觉到陆慕游已经回来了。
“母亲,阿锦,你们在说什么?”陆慕游开口问道。
赵凤仙一骨碌爬了起来,变脸似的将脸上急不可耐的神情一收,换成了高冷疏离的样子,道:“不过是跟花重锦说说话解闷罢了。花重锦自小在市井中长大,读得书不多,我正在替你教她,让她多多读书。”
“是,夫人所言极是,花重锦定当奉为圭臬!”花重锦连忙坐直坐好,应道。
陆慕游没有拆穿二人,上前将花重锦散着的头发拢了拢,道:“怎么湿着头发?虽然已经是夏天,但眼瞅着太阳就落山了,若是不擦干着凉了怎么办?”
花重锦随意地揉了两把头发,道:“差不多干了,不会着凉的,刚才我坐在这里,正好有阳光可以照在我身上,已经快要烘干了。”
陆慕游伸手从旁边拿起帕子,细细地替花重锦擦着头发,道:“母亲,阿锦,原本定于下月的婚礼提前了,三日后我便会迎娶阿锦进门。”
花重锦身子一僵,虽说这婚事是她求得,她也是抱着不太单纯的目的嫁给陆慕游,但在这吃人的封建礼教时代,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没见过几个和离的,更没见过几个二嫁的,所以这应该是她唯一的婚礼了,唯一的婚礼被如此仓促地举行,她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为何会如此急?”赵凤仙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问道。
“南诏出了事,皇上命我五日后护送慕容皓夫妇去南诏,恐怕一个月之内不能赶回来,皇上怜悯陆家,于是便把婚期提前了。”陆慕游面不改色地将锅甩给了皇帝。
花重锦绞着手指,道:“若是三日后出嫁,恐怕这几日我都不方便待在国师府,而且,嫁过来之后,我也不能天天陪着我娘,我现在得回去陪陪我娘。”说着,花重锦眼眶有些红。
赵凤仙看了一眼花重锦,道:“我记得之前建国师府的时候,国师府后门边上有个侧屋,从屋子正面看不出来是与国师府连通的,若非知情,恐怕得飞到天上才能看出来两家连通。
“等你嫁过来之后,找个机会让你娘搬来那屋子吧。我跟你这种小娘子也聊不来,你娘能过来陪着我最好不过。”
花重锦吸了吸鼻子,颇为感动地道:“多谢夫人。”
“哼,”赵凤仙鼻孔朝上哼了一声,道:“你别谢我,我也是为了国师府着想。我听说你娘身体不好,若是在外边有个三长两短,不得让人家戳着我们陆家的脊梁骨骂,到时候砸了陆家的招牌,百年之后我还怎么下去见祖宗?”
“无论如何,我都替我娘多谢夫人。”花重锦起身,朝着赵凤仙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同于跪拜,在这个时代,面对皇家贵族,她不得不拜,而这一躬,却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所给的最大的尊重和礼遇。
赵凤仙也感受到了花重锦的用心,每天有不计其数的人给她跪拜,她从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尊敬,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仅仅对她这个人的尊重。
“咳咳,”赵凤仙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道:“我记得前段时间陆家刚送过来一批血燕窝,我去挑几个,你带回去给你娘尝尝。”说着,赵凤仙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陆慕游拉着花重锦重新坐到了床边,从袖中掏出一柄紫檀木发梳,细细地梳理着花重锦的头发,道:“你呀,对自己太粗糙了,以后你的生活就由我接手,你不喜欢擦头发,我帮你擦,你不喜欢梳头发,我帮你梳。”
花重锦任由陆慕游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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