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并非不知,不过他如今迫切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马聪盛今日确实是要遭罪了的。
古谷川将写字台边上的资料夹往前一扔,里面的纸立马落了出来。马聪盛赶紧弯下腰来去拣,然而,当他瞅见这几张纸的字,实在是糊涂了。
古谷川也不与他打哑谜绕圈子,直接问:“你认不认得叶海涛这个人?”
马聪盛在起身的时候不忘思索一阵,他悄悄地观察将军的面色,心里有了些计较,过了好半晌,才小心地说道:“是……是知道这个人,不过、不过大人……你知道我对大将、对您,哎,都是忠心——”
古谷川抬手打住他,拧着眉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他这几年做过什么?不,还有……”
古谷川沉下眼来,咬牙说:“总之,你立刻去把有关于叶海涛这个人的一切都查清楚,我给你半天时间。”
马聪盛愣愣地听着,心道叶海涛这人不是早就作古了么?但是他还来不及多问,古谷川便愠怒地拍桌,大喝道:“还不快滚去!”
“是、是!”马聪盛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敬礼倒退着走出去。
古谷川烦躁不已地坐了一阵,然后又踢了那写字台一脚,心里感到后悔不迭——半天实在是太久了,他都要等不及了!
故此,古谷川在这办事处里待了足有三、四个小时,把东西翻的翻、砸的砸,心里却越发没个底。他是很清楚的,没有什么比质问叶海涛还来得更快速明白了,不过古谷川每回一生出这样的念头,心里就难免要胆怯起来——
他真怕从叶海涛嘴里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他铁定、铁定是……古谷川狠狠又捶了一下桌案,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而马聪盛从古谷川那里得了这莫名其妙的命令,自然是没敢拖拉忽悠过去。他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一脚踢着下人,让他们去检署和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好集全有关于姓叶的那人的资料。
马聪盛愤愤地在书房里点燃了雪茄,身旁还穿着棉柔丝袍姨太太甜腻地说了一句“老爷子,别气坏身子呀”,然后轻轻地给他捏着肩。
马聪盛“哎”了一声,懊恼不已地说:“将军这不是玩儿我么?叶海涛这都死了多久的人了!非要我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
“咦?叶海涛?”姨太太疑惑地偏着头,眨了眨眼,问道:“……是不是那个老爷那对头姓林的妹夫呀?”
马聪盛闻言,先是一愣,之后才“哎呀”地站了起来,回头看着这娇媚的女人,大嚷着:“我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啦……!”他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大笑着亲了姨太太一口,“妳真是聪明!太聪明了!”
姨太太见马聪盛快活了,急忙要撒娇着讨要一些东西。马聪盛却咻地将她一把推开,拿了遮阳帽大步而出,直接把后方摔在地上哀嚎的姨太太给忽略了。
◎ ◎ ◎
古谷川看着怀表在房里踱步,心情正极是不耐烦的时候,藤野平终于从外头进来,说是马聪盛来了。
一会儿便见马聪盛满身是汗地快步走进来,还差点一个踉跄在地上翻个两圈儿。“将、将军……”
古谷川见他手上空空如也,一双厉眼冷睨着他,心里已经在思索着要如何把这无用的傢伙给好生料理了。也许马聪盛感受到了将军大人那热切的目光,心里直发悚,连忙道:“大人、大人,我没找来物证,不过我带了个重要人物过来了。”
马聪盛不等古谷川发话,连忙往敞开的门口叫道:“还、还不快带上来!”
话音落下,古谷川也抬起头来直视着前方,想要好好看看这“重要人物”究竟是谁。没过一会儿功夫,就听见了一阵吆喝声,然后一声声犹如低泣的鸣咽。
一个人从外头被人带了进来。
那是个女人。
古谷川微微挣大了眼——
没想到,那居然……还是个怀了孩子的女人。
◎ ◎ ◎
小哑巴今天老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叶海涛的目光。那是因为他只要一对着叶海涛,便心里难受。
叶海涛一天的时间里多半都在发愣,要不就逗狗或是和小哑巴下棋。然而这天小哑巴老皱着一张小脸,使得叶海涛也没了心情,只好抱着黄毛对着窗外发愣。这公馆常年驻着宪兵,里里外外围得严密牢实,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估计也难以逃脱。
热风拂面,叶海涛的目光渐渐染上一丝茫然——他过了足有半年的囚禁日子,每一刻总要腾出一点思考空间来好寻思逃跑。这几乎成了叶海涛的本能,甚至有时候,他都要差点遗忘这是为什么了。
小哑巴暗暗瞅着叶海涛此刻迷茫的神情,猛地生出一股悲愤的情绪来。
他以为叶海涛是在伤心、是在难过——!
这种苦头,小哑巴是明白的,并且感同身受。然而,如今他总算从那样的地狱之中逃离出来了。
小哑巴咽了咽唾沫,突然放下了托盘,脚步轻盈地走到叶海涛身后去,颤颤地伸出手来,极其小心地由后揽住了叶海涛。
叶海涛先是一愣,却听见身后的小哑巴难过地“呜啊”一声——小哑巴这会儿是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仿佛是惺惺相惜地搂住了这个青年,鼻尖蹭着叶海涛的短发,万分难过。
然而,当古谷川从虚掩的房门望了进去时,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了。
他心烦意乱地从办事处回来,心里犹如万针横穿一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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