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警局,车子缓缓停下来。
沐烟看着自己刚刚给谢岚做完采访出来的地方,无奈,她和这里还真是有缘啊。
“走吧。”楚焕看着站在门口怔愣的沐烟,轻唤了一声。
地下冰冻室,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将白色的口罩取下来,“你是死者的亲属吗?”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人身上有一种阴冷的气质,沐烟看着男人,用比他更要冷漠的口气回复道,“我不是。”
“那你是?”男人虽然在对楚焕说话,可视线全在沐烟的身上。
“是的,我是沐国洪的养子。”
沉默了半晌,男人蹙眉,“那你们进去吧。”
清冷的白炽灯光,照在盖着尸体的白布上。
白布被掀开,因为经过了处理,死去的沐国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在凶杀案现场的那样狰狞。可即便如此,逝者脸上沉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死前一定受过诸多折磨。
沐烟冷冷地看着沐国洪的脸,一如既往的严肃沉重,眉头紧皱。其实,她的内心很乱,她是记恨沐国洪的,可如今看到他静静地躺在这里,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何反应。
楚焕看着沐烟紧咬的下唇,他知道这丫头一定很难过。他所了解的沐烟的习惯,在难过的时候会紧咬下唇,也许她自己都没有这个意识。
迟疑着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像无数次小时候一样,他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与此同时,落在黑色宝马上的沐烟的手机,闪烁灯不停的亮起又灭掉。
朝阳报社门口,一身浅灰色的风衣,男人站在瑟瑟的秋风中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rry……”
将手机挂断,容珞蹙眉,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他刚刚问过他们的主编高毅,说沐烟请了一下午的假和一个男人离开的。
修长的手指,又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少爷。”
“少夫人现在在哪里?”冰冷的口气,让电话另一端的顾崇怔住。
“少爷。”顾崇尽量放低声音,“少夫人在警局这边。”
“警局?”容珞眉心紧皱。
“是,已经进去很久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顾铭也很疑惑。
“就这样。”打开车门,容珞坐进车内,“我马上赶过去。”
“少,少爷。”迟疑的语气。
“说。”
“少夫人是和一个男人过来的。”
沉默半晌后,容珞冷漠道,“我知道。”刚刚放上方向盘的手又渐渐滑落,“所以说是那个人去找的她,然后今天下午他们都呆在一起。”
“这,这?”
“说。”
“是,是这样的。”顾崇无奈,继续道,“那个男人应该是少夫人以前的哥哥。”
“是么?”幽深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来,锋芒必现。
a市警局。
乘着地下电梯一直到一层的大厅,沐烟一直沉默着,楚焕看着她过于平静的侧脸有点担心。和他们一起从下面上来的还有两位负责这起凶杀案的两位警官,和一位法医。
沐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位警官正在和楚焕交谈。
“楚先生,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方做好调查,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可靠的答复。”
楚焕笑得有些沉重,“好的,麻烦您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法医,向沐烟走去。
因为长期和尸体打交道,他的脸僵硬的没有一丝神情。
慢慢走过去,他坐在了沐烟的身旁,沐烟侧过头,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
法医并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后,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给沐烟。
她没有接,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死者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沐烟看着那张因为沾染了血迹几乎看不清人影的照片,那是十一岁的自己。
她和沐国洪站在沐家宅院的一棵栀子树下,沐国洪笑得很慈祥,她却撇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很多年前,那天的阳光很好,她从西雅图回国住两天,正好看花园里的栀子花开了,只是没想到沐国洪和楚焕竟然也在那里。她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被楚焕抓拍了他和沐国洪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她当时十分不开心,直到楚焕承诺要把照片删掉,她才罢休。
现在想想,这应该是她和沐国洪那个男人唯一的一张合影吧。
“他一直死死地攥在手里,一直到死了也没有松开。”法医说得漫不经心,口气冷硬的如同机器人,“从死人手里将这张照片取出来,花了我太大的力气。尸体被拉回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右手青经暴起,以为握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没想到只是一张照片。”
沐烟看着几乎褶皱的看不清的照片,内心有些揪痛。
“没有什么用的废纸,帮我丢掉好了。”男人起身,向电梯处走去。
两位警官随之快步跟了上去。
“程法医,你怎么能不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了别人,那可是以后调查的重要线索啊。”张警官看着一脸冰冷的男人,十分不悦。
“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想到刚刚那个一脸淡漠的女孩子,程法医喟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为什么这个世间总是有这样没有自觉的人,被人沉默地守护着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如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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