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个商业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在继沐家在商业界消退以后,谢家也渐渐隐退,甚至连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容家企业都完全落寞了。
商企界一片混乱,没有了领头的核心力量,投资和各种商业协商全部陷入了僵局。
一直到,最新的“席氏”集团突然进入商业界,让大家兴奋之余又觉得分外惊奇。
刚刚成立的新企业,储备资金却雄厚到让人无法估量,而且仅仅上市七天就完全在商业界独占鳌头。席氏不仅控制了整个混乱的商业圈,而且使得一切投资运转全都变得井然有序。
因此,对于这个强势商业集团的董事长,人人在钦慕之余,也很想见一见他的真容。不过,直到现在,即使是管理高层也没有见过所谓的董事长的庐山真面目。
根据内部得出传言,说这位不曾谋面的董事长只是个仅仅二十周岁的女孩子。
传言一出,大家震惊之余,又对这位宛若被神话了一样的女孩子传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传闻。
其实,在商业界格外低调的席氏集团,不仅仅是董事长,连同它的首席代理人‘席慕琛’都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
即使是在商业界的盛大宴会上,也只能扑捉到那位首席代理人的一些侧脸和背影。可单单从他完美的背影,就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冷冽和孤傲。宛若凝固的万年寒冰一样,冷到极致。
像墨一样的夜色,没有穷尽的漆黑。
顾铭通过没有关上的门看着里面伏案工作的人的背影,突然萌生出一种席慕琛的生命正在透支的想法。
自从他从医院回归工作后,席慕琛整个人愈发的冷冽冰寒,也愈发的不近人情。
尤其是,他在商场上打压对手的手段,强势狠烈,杀伐果断,从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很多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男人,他出院后的整整一个星期内都在工作中极度忙碌,白天黑夜,从没有停下来过一刻钟。
通过那抹孤傲的背影,顾铭突然明白他也许是在发泄。像席慕琛这样善于隐忍的男人,他早已经习惯了身负压力,即使再大的伤害与摧残他都可以承受。但是,在这样夜露深重的夜晚,万家灯火明,这个男人却依旧孤身一人处于公司的最顶层处理着永远没有尽头的合作案,好萧条,好寂寥。
这样的男人,不言伤,不言痛,坚强到无坚不摧,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一点脆弱。
可单是透过他的背影,顾铭就可以感到他疲惫至极。但是别无选择。只因为,他是席慕琛。所有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可以倒下的席慕琛。
只是,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到底能撑多久呢?人骨肉身,到底不是钢筋铁骨,即使铸成了铜墙铁壁,也终有可以摧毁他的东西,最痛不过情殇。
不论怎样冷冽,有手段,在面对感情时,席慕琛也不过是一个最平凡的男人。
沈桑榆的离开,带给了他太大的伤害。虽然,他从未表现出分毫。
“还在工作?”刚刚站到办公室的门口,容泽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不满的抱怨。
顾铭冲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看着直接推开门进去的人,顾铭也没有想去阻拦。因为席慕琛太累了,他实在觉得他需要休息一下。
“哥,我今天刚刚发了薪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欢愉起来,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清脆的敲击键盘声。
席慕琛没有理会他,也许是根本没有听到,也许是根本就不想理会他。
总之,容泽明白的,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无限的沉默,在只开着一盏白炽灯的办公室内,席慕琛的背影,让端着温水杯子的容泽突然怔住,他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时那个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的少年。
他疏离冰冷的让人感到恐惧。
“你来了。”没有丝毫语气的陈述句,席慕琛没有抬头,却让容泽因为他的这一点点反应高兴的简直要手舞足蹈。
一杯温水替换了席慕琛手边那杯早已冷透的水,容泽看着桌面上那些白色的药片,突然蹙眉。
“你怎么吃这种药?”他的语气里带着疑惑。
将几种不同的安眠药收起来,席慕琛无所谓道,“不吃这些,我睡不着。”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望着整个寂静的夜空。
“那也不用服用这么重的剂量,更何况还是不同种类的。”
席慕琛长身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着不再说话。容泽抬头,看着席慕琛的背影陷入落地窗外无穷无尽的夜空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高处不胜寒’这几个字。
他翻看着席慕琛吃过的安眠药,明显可以得出结论,他一定是一种安眠药没有效果了再换另一种,如此下去,仅仅一个星期,席慕琛就换了四种安眠药。
“以后别再吃这些了。”容泽看着席慕琛的侧脸,语气认真至极。“总是这么吃安眠药,对你的身体不好。”
回复他的确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容泽。”
这是席慕琛第一次开口主动称呼他的名字,容泽站起身,他突然觉得席慕琛似乎是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
英国,如同油画色彩里一样美好的拜伯里小镇上。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暖冬,英伦复古的红瓦白墙上爬满了苍翠欲滴的层层藤蔓。
浅粉色的野蔷薇悠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爽和淡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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