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够不被缠住当真是幸运至极!
安易生朝着绣红游去,却半分动弹不得,只好浮出水面,谁知脚也被缠住,无法脱身,这东西,越是用力挣扎,便缠得越紧。
周围都是黑糊糊的一团,绣红的落水将这一带水草冲的散落开来,恢复平静后便在水里张牙舞爪的泳动着。
安易生够向了最近的一颗红树林根,只要顺着这东西往上爬,便能出水,他用手抓住树根,用力的挣脱了水草,爬了上来,一脚踩空又滑了下去,再出来时一脚扯出了一具被水草包裹的白骨。
安易生无暇细想,他迅速的挣脱白骨,沿着树枝跃过去,扯出钉在木头里的匕首,找到绣红的位置,又潜了下去,三下五除二斩断杂草,将绣红从水里扯了出来,挂在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便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扯过那具白骨便架在两个树枝之间,便将绣平红放上去,压了压绣红的肚子。
白骨被水草缠满,已经混为一体,挂在树枝上也没有掉下去。绣红吐了一肚子水,回过神来,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便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两人心有余悸,劫后的余生也让两人j-i,ng疲力尽。安易生不住的喘着粗气,绣红则倚着树木睡了过去。
等安易生缓过来,定睛一看,四周幽暗,光影重重,头上一片y-in霾,周围则是一片长得差不多红树林,流水缓缓,到处打着旋,也不知在流往何处。
两人衣不蔽体,遍体鳞伤,身上早已在跌落过程中被树枝划了大大小小好几道口子,这时冷风一吹,浑身疼痛。
绣红面色惨白,毒性发作,安易生有心想把绣红拉入怀中,用体温来缓解。不过这杯水车薪,毫无半点用处,且绣红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安易生突发奇想,人血可以做药引,那肯定是有些的功效。
扯过绣红腰上的小瓶子,安易生便握住自己左臂上被划出的伤口,挤了些血出来,递与绣红服下。
浓重的血腥味让绣红本能的抗拒,安易生掐着绣红的嘴,硬是给她灌了下去。
还真有效,绣红面上的白霜又散了去,人也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安易生不再犹豫,直接一刀划过胳膊,对着绣红的嘴就给她灌了起来。
绣红拼命挣扎,可被安易生死死钳住,直到绣红面上白霜完全散去,安易生才罢手,简单的将伤口包扎了。
绣红蹙眉道:“你疯了!”
安易生:“你是你早就知道我的血可以缓解你的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绣红一吐口中的血红唾沫星子:“告诉了你又能怎样,又无法彻底去除,我还是会死。”
安易生:“先活下去,肯定能有办法。”
绣红擦了擦嘴,同时也环顾四周道:“活下去?你本能一个人活下去,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等死,卜老太太出手还会给人活下去的机会吗?”
“你太不了解她了,你以为她前半生在江湖上是浪得虚名的!总之,我是死定了,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力气。”
“嬷嬷在你身上做足了功夫,你现在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你的血也是宝贵的很,以后没事别随便给人服。”
绣红很少生气,她一向温和,也从来没与任何人产生过什么分歧,为何此时一反常态,在这件事上甚是凌厉。
安易生不知说什么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氛沉了沉。
绣红扯下头上的红丝带,扔进了水中,朝安易生道:“跟着丝带走。”
安易生有些佩服绣红,这个女人远比自己要聪明,她小小年纪,似乎对江湖上的人和事了如指掌。
丝带在水中兜兜转转,但终归是随着水流的方向。
可是丝带漂的太慢,两人攀着树枝,走了许久,也只离原来的地方几丈开来,一回头还能望见躺在树枝上的骷髅老兄。
一整天的颠沛过后,两人肚子很快便饿了,然而这里除了红树林,便空空如也,死寂一般,水底下也似连条鱼都没有。
绣红捡起红丝带,拧干净水,重新系在了头发上,她抬头望天,雾气散了,天空也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此时月亮出来,天还没完全黑尽,太阳的一点余光让整个世界显得昏黄。
“看那边!”绣红指了指一处道。
绣红所指的方向是一面峭壁,应该就是两人跌落的那块,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开放型囚室。
悬崖离两人落水的位置不远,只是被茂盛的树林挡住,放不开视野,白天天空满是雾气,夜幕降临十分,雾气散去,便可分辨方位。
两人朝着断崖走,期望能找到着陆的地方。
等靠近时,两人失望的发现,峭壁底部是挨着水的,并无任何地方可着陆。
绣红看着树叶的流向,说道:“朝着边走,顺着石壁,水总会流出去。”
两人便沿着石壁走去,直到天完全黑完。
入夜的红树林又是一番景象,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风。
安易生记得夜里会盘旋山鹰和兀鹫之类的,然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周遭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黑暗让人不辩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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