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来的?”
夏海初本来闭着眼睛,这时候睁开了。“不知道。”
容瑞劈面一个耳掴打了过去,夏海初被他按住,想躲,躲不开。这段时间他挨容瑞的耳光已经不少了,脸被打肿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并不听话,更不会任他打,两个人便常常在房里大打出手,容瑞家里的家具都已经换过不少了,更不要说玻璃制品和灯具之类,那更是首先遭殃的。
这种打架,一般是容瑞赢。他们虽然身高差不多,但容瑞更强壮些。每次把夏海初打得昏头昏脑,容瑞就会发疯一样压住他的身子,发泄一通。往往是没有技巧的发泄,目的与其说是交欢,不如说是让他痛苦。
夏海初的衣服都被扯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容瑞暴怒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不出片刻,夏海初白皙得带着透明质感的身体,已经遍布了啮咬出来的青印红印。
容瑞的两手,掐在他脖子上。修长,线条优美,有着生命的脉动和血液的流动的脖子。
“海初,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他没有用力,夏海初并不害怕,却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震动,脖子上的动脉猛跳着,撞击着容瑞的手心。
“杀了我?你凭什么要杀我?”他反复地问,容瑞的疯狂也似乎感染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爆发出的笑声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这样的相互折磨,本来就会让人发疯。
“我爱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夏海初的笑声停住了。
“好恶俗的台词。”
容瑞安安静静地说:“如果你需要浪漫,我也可以每天捧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到你窗下,或者每晚在月光下对着你的窗户唱歌。”
夏海初盯着他的眼睛看。没有回答。容瑞把他拥进怀里,他也没有动作。
这时候,是秋天。在下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很奇怪,春雨跟秋雨都是一样的绵绵密密,而春雨能让人有种像翠绿的柳叶,或者初生的嫩草一样清新喜悦的感觉,
而秋天的雨,让人想起的,总是遍地金黄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就沙沙作响。
“我会对你好的。”容瑞吻着他,喃喃地反复说。“我们试试看,好吗?海初……”
窗外的雨雾,慢慢弥漫到了夏海初眼睛里。
“好。”
容瑞很喜欢出门旅游。这东西,是有钱有闲的人做的,很幸运,他都有。而且他还有健康的体魄,这也是不可或缺的。
搞摄影的,不走遍名山大川,怎么行?
他跟夏海初一直关系比较紧张,吵架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容瑞好说歹说,哄着他跟自己一块出去,想放松一下,缓和一下。可夏海初就像只赖床的猫,已经被容瑞喂饱了奶油,容瑞的威逼利诱对他一概没有作用。
最后容瑞拿出一叠照片哄他。
“看,这个地方,每年的这个时候,会有很多很多蝴蝶飞过来。”
夏海初总算是眨了眨眼睛。“蝴蝶”两个字,对他似乎特别有作用。
容瑞并没有骗夏海初。那个地方,有一注泉水,叫蝴蝶泉。每年春天的时候(当然前提是要你运气好,就像峨眉金顶上的佛光,是每个人都有缘能看见的吗?),会出现千万只蝴蝶齐聚的奇观。
所以那个地方才会叫蝴蝶泉。
照片当然拍得很美。夏海初继续眨眼睛,开始心动了。
“去不?”
夏海初看着他,乖乖点头。
容瑞也高兴,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只听到夏海初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容瑞捧起他的脸,温柔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一路上,容瑞对夏海初是体贴备至,他这辈子还真没对哪个人这么好过。来到那里的时候,夏海初却还是恼了,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不出来。因为当地的导游告诉他,因为这些年来,蝴蝶泉旁边的田地农药用得多,破坏了生态环境,千只万只蝴蝶的盛景,已经很难得见了。
容瑞笑着把他搂进怀里,哄着说:“就当是出来散散心,不好?那里的风景也挺漂亮的。说不定,你就有这运气呢?”
他哄人的功夫是第一流的,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三揉两搓的,夏海初板着的脸也挂不住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
那一路上,风景很好,先前树木稀少,走上半山城时,一片片的都是绿透了的树,当得起古木参天这四个字。夏海初越走心情也越好,容瑞也跟着开心。
夏海初见到那被浓荫环抱着的蝴蝶泉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一直把那个“泉”想像成一个“泉”。结果看到的是一个“湖”,或者“潭”。那个泉潭方方正正,水又碧又清,容瑞回想自己住的s市里那些脏脏的小河,摇头叹气。
钢筋水泥的都市啊,把自然的美都毁灭了。
一株苍劲的古树横在蝴蝶泉上面,那古树的枝干很粗,且弯弯曲曲。阳光透过枝叶投在泉水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金光。夏海初从来没见过这种树,问容瑞:“这是什么树?这么粗大,还偏这样纠纠缠缠的。”
容瑞只是笑,不说话。夏海初见他笑得暧昧,一瞪眼道:“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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