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
“知道了。”说完,那两人径自走向玻璃水槽,王婉如则重新看向被钳制住的阿贵,道,“你刚才说拍下鲛人的买主是六号房里的人?可是我们已经检查过了,那里面没人,他们在哪儿?我家主子想见上一面。”
阿贵说:“哪儿——”他抬起条胳膊,指向角落里临时增加的卡座。
王婉如顺势偏头看去,一双杏眼微微眯起来,她的视力比常人更好,可以轻易看到纱帘后面的卡座。
“没人。”她顺势一拧腕子,让匕首又横向割开些许,阿贵疼得尖叫出声,王婉如听烦了,另一只手绕前直接捏死对方脸颊,一字一顿的威胁道,“是不是我们的态度太温和了,导致您没意识到信口胡说会有什么后果?”
说话同时,另外两人已经来到玻璃缸前,小鲛人感觉到危险十分害怕地缩瑟另外一边的角落里,这座水槽只有最顶上一个开口,不借助扶梯常人很难爬上去,不过既然命令是处死,那么也就不需要讲究取出来的方式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默契后退让开距离,另外一人伸手探进猎装外套的内袋,握住傀儡卷轴正要去取出,弯曲的手臂微微一动,整个人瞬间僵住。
“怎么了?”同伴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那人维持着低头取物的古怪动作,声音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味道:“我……不能动了。”
他话音没落,咻咻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哗啦几声玻璃爆裂,顶部的照明全部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引线摧毁,大厅陷入黑暗的一瞬间,人们终于看清了此时此刻悬浮在半空中的、那成千上万条焕发出淡蓝色荧光的细线。
如星轨般壮丽的景象落进瞳孔深处,短暂的惊愕过后人们不可抑制的感觉到恐惧,尖叫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爆发出来,受惊的人群慌乱离席向外跑去,整座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意识到不妙,王婉如抽出匕首,将阿贵推倒在一边,转身厉声道:“是谁?!”
黑暗中,唐刀雪亮的刃悄然架上女人颈侧,略微割开皮肤,血线淌下,充满灵力的腥甜气息逸散开来,王婉如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接近,整个人登时惊住——即便是这样被人近距离挟持,她也依然没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气息。
能将气息收敛到如此程度,不愧是魇魔请来的妖,当真是妖阶不低啊。
女人迅速冷静下来,垂在身侧的五指微微一动,她正要凝结引线,就听见耳侧有一个温雅的声音轻笑道:“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试图偷袭我比较好,因为我对你手上那玩意儿实在是太了解了。”
王婉如愣了愣,既没收手也没有冒险继续,而是保持了那个戒备的姿势,冷眼朝身后的暗处斜睨了一眼,说:“你就是魇魔请来的妖?”
“不是,我还够不到那种身份。”黎焕道,“话说回来,你家主子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王婉如哼了一声,冷冷道:“魇魔那臭婊子敢背着我们主人私下与其他妖怪,甚至是跟人类有来往,这是家事,不能不管,作为同类你们应该能理解才对。”
黎焕说:“理解是理解,可抢货这事又怎么说?”
“区区一个鲛人,南海还不是多得是?”王婉如不屑道,“我们主人想针对的是鬼车,与你们无关,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不妨说出来,然后大家各走各的,今晚我们要在这梅家大院解决解决自己人的事。”
黎焕笑笑:“可是我们主人就看上了水槽里的那条,而你们似乎是想处理了他?”
王婉如道:“你们来买鬼车的货,不清楚这凡人间拍卖会的黑幕,这里绝对不可能有真正的妖作为拍卖品,那里面的鲛绝对是人为融合的半妖,既不会以音色惑人,也无法泣泪成珠,是个十足的观赏品,买下也没用。”
“我说了,”黎焕好脾气地又重复一遍,“我们主任就看上了水槽里那条,今晚你们处理家事与我们无关,但是要动他这事就不能不管了。”
在王婉如听来那人的口吻依旧温雅含笑,可隐约还是能品出透出那么一股不怀好意的狡黠味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不远处那簇灵力引线登时收紧,那意图召唤傀儡打碎水缸的男人被甩飞到大厅最后面的角落里,轰的的一声撞上墙壁,整个人昏死过去。
王婉如当即大惊,厉声喝道:“叫那人住手!我们主人没想跟你们打交道,别那么不识好歹!”
“那真是不巧。”黎焕声音玩味,手中唐刀又往下压了压,“今晚我们碰巧想跟你们主人打打这个交道。”
“不自量力!”王婉如怒道,“你可知我们主人是谁?就敢在这儿口出狂言?!”
闻言,身后那人干脆笑出了声。王婉如心里怒意更盛,正要开口,就听见那家伙用一种万分轻佻地口吻说:“你家主人啊,不就是上古五凶之一的青鸾凤啻么?”
王婉如豁然睁大眼睛:“你究竟是谁?!”
“哦——不对!他不能被称为凤啻,那又该怎么说呢?”黎焕想了想,“应该就和那水槽里的鲛人一样,不过是用青鸾的两缕魂制造出来的半人半妖的东西,本质还不是你们瞧不上的凡人?”
“住口!”王婉如怒道,“不许你这样轻薄他!”
黎焕冷笑着勾起嘴角,道:“你这女人一口一个凡人,自己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有灵力的人而已,体内连妖魂都没有就想跟人类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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