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抱希望地等谢炎回来,一个晚上就这麽静悄悄地打发过去了。
翻著翻著,突然又想起今天在公司里和那有著文学硕士学位的秘书说起普鲁斯特时对话。
“啊,你说的是那个不道德的男人?”
“……什,什麽叫不道德?”
“你不知道吗?他和男仆发生过关系。是个同性恋啊。”
“同性恋和道德不道德没有关系,只是荷尔蒙的缘故……而且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同性恋或者双性恋,并没有什麽希奇……”
他在辩驳的时候太过激动,把秘书吓了一跳。虽然自己也注意到了,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不道德。
舒念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合上书想回房间休息,却听到楼梯上凌乱的脚步声。
谢炎居然回来了。还以为今晚他也一定会在外面过夜。
这个时候也不好叫醒佣人给他做夜宵,他要是肚子饿的话,还是自己下厨准备点东西吧。
刚站起来,谢炎就冒冒失失出现在楼梯口,酒气熏天,怀里还搂著一个女孩子。
舒念这一惊非同小可。谢炎虽然在外面胡来,却从不会把人带回家。他还是第一次要这麽直接看到谢炎跟人胡闹……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麽看?!”喝醉的谢炎比平时要粗暴野蛮得多。
“谢炎,你,你在家里这样,不好吧?”
“又不是你家,关你什麽事!”
舒念愣了愣,冷不防谢炎又推他一把:“回你房间去!我们要在这里做!”
见他还是呆呆的一动不动,谢炎用更凶的口气:“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少碍事!难道你想看我们做?”
舒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捡起书,低著头匆匆走回卧室,关好门。
坐在床沿听著客厅里传来的动静,舒念有些发呆。
没精打采地躺到床上拉好被子,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得去公司,有一堆事情要做。
男女欢爱的声音清晰地透过门传进来,吵得睡不著,舒念只好拉高被子蒙住头。
不知过了多久,喘息和呻吟终於慢慢平静下来。
结束了吧?
舒念长长吐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翻个身,换了个自然点的姿势,但脸还是埋在被子里。
眼睛不知道为什麽有点发酸。
真是傻瓜,有什麽好难过。谢炎都这麽大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他会这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不管他和什麽样的女人在一起,你都没有觉得伤心的资格吧。
听到不知道哪国语言的低低咒骂声和高跟鞋赌气般重重敲打楼梯的声音。那女孩子走了吗?
怎麽这麽早。还以为谢炎带她回来,就会留下来过夜。
隐约是哗哗的水声,大概是谢炎在自己卧室里开著门淋浴吧。
是时候睡觉了。舒念拉高被子闭上眼睛。
门轻轻打开的时候他敏锐地清醒过来。他们俩的房间都不上锁,一推就开,两人一向不存在什麽隐私,不分彼此。
“小念,你睡著了吗?”
没听到回答,来人就摸索著走到床边,“啪”地拧开灯。
舒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睡著了吗?”
谢炎动手拉被子,却拉不动。就干脆把手伸进被子里捧住舒念的脸打算把他挖出来。
想到自己眼睛还肿著,舒念尴尬地挣扎著把头往枕头里藏。却被谢炎粗暴地把被子连拉带拽扯下来,一把紧紧抱住:“小念,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舒念猝不及防,这个之前都是微笑著说“好啊”的问题,现在一时竟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好嗫嚅著抗议:“不行,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会掉下去,你回房间去吧。”
其实谢家的床每张都大得足够三个人在上面打滚。
谢炎一个翻身把他牢牢压在下面:“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
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呼出来的粗重热气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舒念觉得血液都往头顶冲去:“不……不要闹了,谢炎,你好重。”
感觉醉意又浓起来。谢炎听而不闻地压著他,伸手把他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强烈的灯光下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睛红肿著。
“怎麽了?”把手掌覆盖他眼睛上,能感觉到睫毛惊慌地颤动,手心里痒痒的。谢炎重重吸了口气。
舒念双眼被遮住,不自觉惶恐起来,勉强微笑:“没有……你想干什麽啊。”
什麽也看不见,只感觉得到带著酒气的炽热呼吸贴近到极至,然後肩膀被牢牢抓住,脸上先是柔软的湿热,而後一痛,竟是被谢炎狠狠咬了一口。
“呜───”如果这一咬可以当成只是在赌气或者恶作剧的话,接下来脖子被一口咬住,热切地辗转著亲吻吮吸,那种浓郁的qíng_sè气息终於让他颤抖著紧张起来。
“谢,谢炎……”
还没弄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捂住他眼睛的手掌移开了,改成抓住他的手腕牢牢按在身体两侧,单薄的睡衣是被用牙齿扯开的,胸前一片袒露的冰凉。
他总算意识到谢炎在做什麽了,只是还是不敢相信,呆呆地看著那颗黑色的头颅埋在他胸前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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