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秦止俩手撑着瓦片,就坐在玳莳揭开瓦露出的那条缝旁边,等着玳莳跑没影了,才朝关莺点点头,示意她也坐下来。
“什么怎么看?”冲房顶一趴躲过跑去院子里搜棺材的俩捕快,关莺把脸朝下憋了半天的气,才猛的一拍脑袋想起来,一般点的捕快武功普遍不行,找人基本靠看不靠听,她的呼吸声本来就轻,压根没必要为了几个三脚猫功夫的货色屏息凝声搞出这么大阵仗。
“你家那群叛乱的嘴还真够松的,这一晚上还没过完呢,就全招了。”
秦止:“……”
他想问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好不好。
“挖这条密道的人不怎么样,但你家那位镜公子身边恐怕还有几个得用的。”瞄着捕快翻完了院子又重新奔回屋,关莺的声音也就不自觉的放大了那么一点点,“棺材铺的暗门设计得很巧妙,按理说在屋内的机括要设计得隐秘并不难,难的是密道那一边竟然也设计得严丝合缝,我走密道时一路都有看过,居然也没发现。”
秦止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那么照你看,那个设计暗门的人,有可能现在还在这里么?”
于是关莺立刻毫不吝啬的赏了秦止一个“你吃傻了吧”的鄙视眼神。
“像这种能人,你家那位镜公子得了一个还不得天天烧三根香当祖宗供起来,舍得往这种偏远小地方丢么?”
秦止:“……”
虽然他是很想说,以镜公子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智商水平,未必就能够像关莺眼光这么毒的看得出设计暗门的人有多大能耐,所谓明珠蒙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或者可以说是,极有可能的。
“其实敲墙就行了,主要是有口供。”关莺多揭了几片瓦,看清楚屋内形势之后终于对西泽城捕快们的变通能力彻底死心,“敲开墙之后,不管设计得多巧妙的机括都会自己露出来,蠢成这样,他们之前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你家客栈和西泽城那些失踪案子有关的?”
秦止颇为无力的把脑袋埋进了膝盖之间,过了半天才闷闷的吐出了他猜出来的正确答案。
“恐怕他们到现在还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和那些失踪案子有关。”
关莺默然无语的在瓦上趴了半天,才缓缓的翻了个身,“照你这么说,难道官府是由那个密道绝对不止存在了一年为理由,判定是你们家的客栈自己把自己灭了满门,再灭了药铺,然后贼喊捉贼的去报官,最后觉得死无对证的让咱俩背黑锅,从始至终就没发现你们就是那人口贩子?然后刚刚过去翻棺材的捕快,难道是在找咱俩的……”
秦止一脸纠结的抬起头,嘴角抽搐了半天,才朝着关莺坚定且缓慢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大概是在找咱俩的……尸体。”
关莺:“……”
“你还想继续看么。”仰面躺着抽了半天,关莺最后还是没能扛得住,翻身坐起来看向秦止。
后者干脆利落的回了关莺一个“撤”的眼神,拖着她直接就从屋顶飞过院子墙,踩上了另一户民宅的灰瓦。
“去衙门,他们死之前我还有话要问。”
关莺举起袖子,偏过头去偷偷打了个哈欠。
在她看来,秦止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群蠢货身上浪费时间,想找镜公子的话方法实在太多,远的不说,光玳莳打下来的鸽子里就还留了三两只活口,真想找人随便放出一个牵着跑就行了。
而至于要查那些失踪的人都被送去哪儿就更容易了,估计明叔那里都查得差不多了,问问就行。
当然,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严丝合缝的按照关莺或者秦止的构想顺理成章的走下去。
事实上,当秦止从天而降,打晕那几个还在对着满脸是血的店伙用刑逼问关莺尸体到底藏在哪儿的捕快之后,出云山庄的伙计们看着秦止的目光就像在看救世主。
然后还没等秦止开口多问,在关莺和捕快们的双重魔爪蹂躏之下,仅存的三枚硕果就泪眼婆娑的宣布投诚,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关于镜公子的底,都争先恐后的抖搂出来了。
再然后关莺就只觉得晴空之上猛的降下来了一道雷,把她劈得鲜香酥脆,只差装盘上桌了。
以至于后面二货喽啰们再说什么,关莺是一句话都没往心里去,满脑袋都咆哮着反复碾过来踩过去奔腾着同样的几句话。
“少庄主你一定要小心啊,听说现在就连桃花夫人都为镜公子所用,替镜公子出手杀人了啊,再过上小半个月,等落日宫主入赘桃花夫人以后,镜公子背后就站着整个落日魔宫了啊,当然少庄主你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把区区一个落日宫放在眼里,但听说落日宫主吃人不吐骨头,少庄主一定千万要提防啊!!!”
关莺发誓,如果不是那些人脑袋上还挂着出云山庄的名号,如果不是秦止就在自己身边戳着,如果不是秦止也没打算留这些人的活口,她早就一脚把这群没节操的二货踹上奈何桥集体喝汤去了。
勾结桃花夫人不可气,可气的是丫挺的竟然还敢说自己入赘桃花夫人之后,镜公子就成了落日宫的幕后隐藏宫主。
那位镜公子到底是当她是死人呢,还是当整个落日宫上下全都是和他一样的二货啊……
“在下有个提议,不知道关宫主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耐着性子等喽啰们嚎完一个阶段,确定他们除了表忠心以外,再掏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消息之后,秦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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