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知道了。
现在百里屠苏想起来,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苏!”
风晴雪和红玉还在那泥人摊子前,大声招呼他过去,百里屠苏抬头望了她们一眼,沉默着走过去。
而在另一边——
“襄铃你、你怎么来了……”方兰生慌张地后退一步。
襄铃眨着眼睛:“怎么了?屠苏哥哥说襄铃可以来。”
“屠……”方兰生连忙摇头,“不是,我是说,你刚才在哪儿……你、你刚才都……都看见了?”
襄铃想了想,她歪着脑袋:“看见什么?”
她看着方兰生涨红的脸,皱起眉头。
“……看见呆瓜和屠苏哥哥抱在一起吗?”
“呆瓜为什么脸红,襄铃是来安慰你的……”
方兰生听了襄铃那句话,整个人像是被煮过的螃蟹一样红,他慌忙摇头,边摇头边摆手:“刚才那、那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没抱!你看错了襄铃!”
襄铃愣了愣,她用手指弯着小辫,“是误会……没抱……那你们在干什么啊……”
“在……”方兰生结结巴巴,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借口来,“别管在干什么了,跟、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哼。”襄铃两道眉毛倒竖起来,看上去有些生气。
“呆瓜瞧不起人。”
“没、我没瞧不起你!”方兰生越解释越乱,干脆脚底抹油,“我不跟你说了襄铃……我我我我还有正事呢!”
襄铃气鼓鼓地撅起嘴,她跑回去找百里屠苏和晴雪红玉她们,跺着脚说呆瓜欺负人。
而那有正事的方兰生呢,他慌张地跑远了,跑着跑着,他自己也不知是跑去了哪里。
龙渊部族区——晴雪并没有带他来过,方兰生误打误撞地在街上乱跑着,看到前面一家店铺,他赶紧过去。
“请问,你们这里是哪里——”方兰生一进门,开口刚要问,却被屋里那熔炉的火星溅到了脚面。
他赶紧后退一步。
一个粗莽大汉正背着一柄大锤,站在火熔炉前捶打着一柄剑,他听见了方兰生的声音,慢慢回过头。
眉毛一挑:“地上人?”
方兰生被他一眼瞪得有点发虚,他迟疑着点点头。
“跟风家妹子来的?”大汉自顾自地问。
方兰生愣了一愣,又点头。
“晴雪的朋友啊……我们这可有不少好货。自个儿挑吧。”那人说。
方兰生眨巴眨巴眼。
“那什么……我不是来买兵器,我是来问问这是哪儿……”
他话也说不利落,那人叹了口气,瞧了眼他手里的佛珠,从身后一个铁箱子里摸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一串白色的珠子正躺在里面。
“星月菩提珠。”那人说着,伸手粗鲁地一抓那佛珠,丢在方兰生手里。
“我我我不是来买——”方兰生正推辞着,那佛珠一被丢在手里,他话音接着停了。
方兰生许久没有换过新兵器,舍不得花钱买,他的佛珠便一直是最初那只。
手摸着那珠子,方兰生眼睛都看直了。
那大汉瞧着他这模样,咳了一声:“三千三百文。”
三千三百文……真贵啊……
方兰生心想,他摸了摸布袋,估计里面是没银子,可这星月菩提珠他还真是想买。
从布袋里翻啊翻,没翻出银子,倒翻出一个锦囊来,锦囊的口松,方兰生手没握紧,有颗珍珠从里面顺着就掉了出来。
大汉眼尖,一眼便识出那是好物。
“这珍珠从哪儿弄来的,可值不少银子。”
方兰生把珍珠握在手心里,他点点头,刚想说的确可贵了,可看着大汉那一脸垂涎的表情,他一皱眉。
“这、这个可不能给你!”
大汉表现得很识相,“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地下人不欺负地上人,”他说着,摇摇头,“你这珍珠不错,怎么不打成首饰或兵器,放着可惜。”
方兰生“啊”了一声,八成是从没想过这一茬:“能打成什么?”
首饰……打了他送给谁?
大汉扫了他一眼,眼神停留在他腰间的地方——腰带处还有环扣,可下面应当挂着东西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打个配饰,你们地上人不都喜欢吗,你正好缺一个。”
方兰生一摊手:“就算打了,可、可我没钱能付给你。”
大汉摆摆手,“做生意嘛,讲的就是交情。你回头在晴雪面前说我两句好话不就成了。”
方兰生不相信他,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而且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的谈吐措辞像是地上人,不像地下人。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方兰生很机警地瞪起眼睛。
那人笑笑,一双浑浊的眼睛被熔炉里发红的火光照亮,“小公子聪明啊……”
“从地上来,将来也要回地上去。”
“能不能回去,就要看晴雪妹子肯不肯帮我了。”
*
“珍珠死去三个月就不能雕挫打孔,不过那是地上的规矩,放在地下,三十年三百年都没问题。”
方兰生坐在那铺子的门前台阶上,看着手里的东西——一颗玉扣下面缀着珍珠,珍珠下是青色丝穗,而珍珠与玉扣中间没什么东西可放,不放又显得空荡,方兰生便从布袋里摸出一只铜梅花出来,给那大汉一看,被那大汉嫌弃得要命。
他嫌弃归他嫌弃,方兰生执意如此。离开琴川时他便发现青玉司南佩不见了,木头脸告诉他那东西被他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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