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丘看着前方这间小屋,大概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小院内杂草丛生,蛛丝遍结。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的某个黄昏,他带人在贺青辞面前耀武扬威,为所欲为,却不曾想反而被对方狠狠修理了一顿,也就是那天开始,他的大哥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原本的懦弱和妥协仿佛一夕间变全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强大的内心和处变不惊的淡然。或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变了,就仿佛是在某个契机的忽然到来之时,让原本既定的轨迹出现了莫名的偏差。
贺青丘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揉了揉额头甩掉荒谬的想法,继而疑惑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了?”
鹿鸣环顾着四周,开口道:“此处应该就是贺家宝库的入口。”
贺青丘吃惊道:“何以见得?”
鹿鸣指着那口枯井道:“你将灵识注于双耳之上,仔细听听地底深处。”
贺青丘将信将疑,照着鹿鸣的办法试了试,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开口道:“这地下几十米处竟有活水流动。”
鹿鸣点点头道:“贺家宝库中以奇花异草居多,因此必须有充沛的灵水供养,那口井中的水源虽然并不是来自于地下的灵水,且不与灵水相汇,但宝库由来已久,灵水即便在地下数十米深,也仍旧有一部分灵气通过泥土渗透到井水中。我多年前曾在此处住过些时日,那时便觉这水有异,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起来了倒也帮我们省去许多麻烦,这地下深埋着的应该便就是贺家最大的宝藏。”
贺青丘叹了口气道:“所以,这十多年来,所有人都在阻止你我二人回到贺府,就是在找这些东西吗?”
鹿鸣沉声道:“贺家无人主持大局,只能任人拿捏。能收买的都收买了,不能收买的几乎都被赶尽杀绝,加上各大家族为了利益联合打压,所以贺府才会凋零得如此迅速,只是他们自己没想到,一直无处寻觅的东西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贺青丘沉声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鹿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忽然念了几句诀,伸手拉住贺青丘的手臂,迅速将他带进了小屋内。
贺青丘忽然被鹿鸣拉住往前走,愣了几秒,倒也不反抗,只是任由对方拉着他。只是不知为何,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快了些,脸上也有些灼热起来。
贺青丘压低声音道:“大哥,你……”
鹿鸣透过窗外望了望,轻轻笑了笑道:“有人开始着急了,这番话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贺青丘吃惊道:“你是说……”
鹿鸣道:“我故意在宗祠处说了那番话,无非是想将内奸引出来罢了。你我二人结束谈话匆匆赶往此处,必定有人会尾随而来,方才那些话应该都被听去了。”
贺青丘脸色发白道:“如此一来,那贺家岂不成了众矢之的,过不了多久,那群小人估计都会找上门来的。”
鹿鸣笑道:“他们并不敢贸然前来,毕竟贺家如今你我都在,或许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寻个理由,让贺府无法拒绝地开打开大门迎他们进来。”
贺青丘想了想,忽然笑了:“我想我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
鹿鸣也同样笑了起来,眼角微微弯起,眼眸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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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倒也相安无事,鹿鸣吩咐手下到集市中买了些仆从回来。贺府虽然暂时没落,但毕竟气派还摆在那里,没多久就招了好些人,小均和刘老便带着大家开始着手修葺贺府,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也就鹿鸣一个人清闲。
不过,鹿鸣竟意外地发现贺青丘竟还是个典型的chù_nǚ座人格,凡事都要追求极致的完美,指挥着众人把贺府布置得井井有条,花花草草或是家具若没按照他的审美摆放对位置,便又要大家重新摆一遍,弄得众人一阵鸡飞狗跳。众人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虽然二少爷虽然对大少爷唯命是从,几乎到了狗腿的地步,但他毕竟还是贺家的二少爷啊。虽然坊间传闻两位少爷极其不合,但照目前来看,这明显是误传。
鹿鸣难得清闲了几日,寻思着几天后的应对之法,思来想去也得不出最优方案,毕竟未知因素太多。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愿想了,届时干脆来个见招拆招更好。
时间一晃过去十多日,鹿鸣翻看完刘老递来的账本,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眼睛瞟到窗外,只见繁星密布,月上枝头,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鹿鸣头疼的看着堆在桌上另外一叠动都还没动过的账本,心一横,决定这几日干脆先拖着,等贺青丘摆弄完他的花花草草后,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去弄。没办法,数学这东西,从小到大和自己真没什么缘分啊。
鹿鸣走出了书房,困意却一点没有,于是决定四处转转,打发时间。
鹿鸣走了许久,走到一片竹林跟前,这才停下脚步,盯着前方一颗造型怪异的石头。鹿鸣皱着眉,觉得这石头有些面熟,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捡”到了桑无笙。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桑无笙就是景陌,虽然防着男主角的威力,但倒也做不出来见死不救这种事,还是把桑无笙给救了,没想到世事难料,本以为能轻易避开桑无笙,没想到还是被他给骗了,并且一骗就是十多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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