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祁阳一直被景然压着的害怕此时才算是爆发了出来,忍不住大声说,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景然,见他正往这边走,便压低了声音问:“陆皓呢,陆皓怎么样。”李毅和祁阳说了陆皓的情况,见他放下心来,拉了拉他的手,轻声到:“这次是个意外,我和陆皓幸运,下次会注意,你别担心。”
祁阳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抽出手推着李毅往景然那边走,景然问了李毅的情况,便让祁阳和李毅先去固定腿,自己在这儿等着就行。
祁阳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再说李毅也得有人照顾,就跟着去了,只是告诉景然有事给他打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护士推着陆皓出来了,景然赶紧跑过去,陆皓还没醒,便问医生:“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医生是个挺和蔼的中年人,微笑着说:“我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伤到内脏,外部除了几块擦伤也没有大碍,只是他被撞昏了,应该是气囊,有轻度的脑震荡,等他醒过来,再问问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再做一下检查,基本上没大碍的。”
景然听了这些,才算是真正的送了一口气,又问道:“他大概多长时间能醒。”
“一个小时左右就该行了,你好好看着他,等他醒了叫医生过去再做个检查。”
“好的,谢谢医生。”
然后景然去交了医药费,就回病房等着陆皓醒,他看着陆皓沉睡的样子,轻轻摸过陆皓脸上的一处淤青,才慢慢地感受到了心疼,痛感随着他抚摸着陆皓温热的脸逐步升级,直到疼得他想哭。
他自小就对人和人的感情看得清楚,认为相逢相识皆因缘,无缘,是人所不能强求的,缘尽了,是人所不能续的,所以对任何感情、任何人他都不强求,不强留,做好了不定哪天会失去的心理预设,这并不是一个刻意的行为,甚至到景然自己察觉这一点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些年都是以这样的心境待人处事。
这样的景然,很少焦虑,他甚至想过,即使爸妈有一天不爱自己了,虽然难过,但他可以理解,他不会怨恨,没有人非要对你好的,即使是父母也是一样。他们把自己养大,给了自己良好的教育,已经尽了为人父母的义务。
一旦你明白了万事无应当,又怎么会因为失去而怨恨、痛苦呢。
可是和陆皓在一起之后,景然发现自己害怕失去,担心变故,看到飞机失事的新闻,陆皓每次坐飞机,他的心都得在确认陆皓安全到达之后放下来;陆皓开车出门,他总会不经意间担心,不安的躁动总是要看到他的回复才能平息。
景然觉得自己就该和陆皓这样幸福的过一辈子的,不会缘尽,他已经下意识地拒绝了自己前二十几年的心理预设。他想,如果自己和陆皓分开,缘尽缘灭是无法让他谅解的。所以,这一路上,他屏蔽了任何陆皓会出事的念头。陆皓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如果硬要相离,必是抽筋拔骨之痛。
作者有话要说:
☆、陪你到老
陆皓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昏过去前挂念的那张脸,他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想的居然是:“完了,这次得吓着景然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景然的脸一点点地映入他的视野,景然的脸怎么这么白,肯定是吓着了;景然的眼睛怎么这么直直地看着他,肯定是担心自己醒不过来。
还没等陆皓完全睁开眼,景然就惊喜地跑到外面叫护士,陆皓迟钝地大脑反应不过来,看着媳妇从自己的视线消失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医生来了,扒着陆皓的眼皮,拿小灯照了照,又问了陆皓头疼不疼,晕不晕,眼睛看东西清不清楚,陆皓急着找景然呢,看着景然就在自己身旁,便对着医生说,就是头还有些沉,其他的都还好。
医生说他有轻度脑震荡,留院观察一天,明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在家静养,好好休息,三天后会医院复查就行了。这些景然都暗自记了,陆皓听完,对医生扯了个笑容,说了声:“谢谢医生,那个和我一块的兄弟没事吧,还有对方司机也没事吧。”
“和你一起的小腿骨折,其他没事,对方司机胳膊骨折,多处外部轻伤,也没有大碍,你们这次真是幸运。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医生说罢就走了。
景然客气地把医生送出房间,回来又问了一遍陆皓刚才医生的问题,“头疼不疼?”
“不疼了”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恶心吗。”
“没有,都挺好的,就是头有点儿沉。”陆皓看着微微蹙眉的景然,说道:“你坐下吧,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景然听话地坐下,握住陆皓的手,一直没说话,陆皓看着他这样,心里不好受极了,在他的印象里,景然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呆滞过,景然向来是越有大事,越沉静。
“对不起”陆皓摩挲着景然的手,愧疚地说。
景然还是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弯下腰,把头埋在陆皓的手臂里,双手紧紧抓着陆皓的手,不一会儿,景然的身子不正常地抖动起来,陆皓觉得自己胳膊上潮乎乎的,他想抬起景然的脸,但是景然死死地压着,就是不抬起来。所有的惊慌失措在陆皓醒后的一瞬间土崩瓦解,他忍不住了,他必须得哭一顿,才能把浑身的恐惧哭走。
陆皓看着他像受伤的小兽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眼眶发涩,喉咙发紧,他一遍遍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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