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是个意外的成功实验品,而我则是那个实验的最大赞助者,唯一的受益者,最终成果的接受者。”
一束强烈的灯光透过舰桥的玻璃照射在被包围的两个人身上,沙耶罗打开曲速防护罩,没有答话,一枪打碎了背后的玻璃。
“放开我。”
他的怀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沙耶罗身体一震,猝然退后了几步,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对方。
眼前的青年用一种陌生的戒备神态盯着他,腕上化作匕首的电子手铐渐渐变回了原状,把他狠狠一搡,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赫洛!”他咬着牙嘶吼起来,却看见头发被染成金色的青年毫不犹豫回过头,走向另一个人,只是冷冷的答:“我不叫赫洛,我叫艾灵。”
他走到以赛亚面前,半跪下去,亲吻他的指尖:“主人。”
沙耶罗感到自己胸腔里那颗磐石般的东西裂开了。
一直以来,以他施予的爱作为赖以生存的养分的孩子,眼里只有他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小夏娃,现在用那样的眼神仰望着另一个人。
“回来,赫洛!”沙耶罗举起枪瞄准以赛亚,手指却不敢动。
赫洛头也不回,没有理会他声嘶力竭的呼喊。
他投入以赛亚的怀抱,柔若无骨地依偎着对方,用一种连沙耶罗自己也没感受过的方式缠绵地吻他的脖子,如同一个诱惑魔鬼的天使。
以赛亚拥抱着本该独属于他的天使,独眼盯着他,闪闪烁烁,无声地朝他炫耀自己的胜利。
心脏像被淬毒的利箭穿透,令人煎熬的情绪似毒液腐蚀了整个肺腑。
沙耶罗目不转睛地盯着赫洛的背影,忽然明白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当对方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追上,祈盼着他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感受。仅仅是一眼,也是生命里最大的恩赐,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当作对方赖以生存的神明,相信着这孩子会不离不弃地追随着自己背后,等待他偶尔停下分出闲暇来陪伴,实在过于自信。
而他一直没意识到,他给他的爱有多么不平等,近乎是施舍。
他从来不肯平视他,尊重他,只知道占有与控制。
于是,他终于把他的小夏娃弄丢了。
武装雇佣兵渐渐包抄过来。以赛亚以为沙耶罗会迅速做出什么行动,却意外的发现这个身经百战的特工的双脚就像凝伫在地面,一动也不动。
他脸色铁青的僵立在那里,似乎连思考的能力似乎都失去了。与当年那副破坏“先知”时冷静果决的模样判若两人。
为什么憎恨这个人呢?大抵是在他身上能看见与艾灵一样的特质。
这对兄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能配合得如此默契。默契地将他杀死,默契地摧毁他父亲一手建立的帝国。
一对伟大的英雄。
即使是在肉身覆灭的最后一刻,艾灵也坚信着这个人的强大,坚信着他会与他一同战斗到最后一刻。于是他们成功了。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摧毁他,征服他,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就像他怀里这个全新的艾灵一样。
“怎么不离开呢,沙耶罗?”以赛亚歪了歪头,戏谑地微笑,“你知道如果你想全身而退,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包括我也不行。”
“你对他做了什么?”沙耶罗仍然纹丝不动。
以赛亚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给他洗了脑,让他彻底忘记了你。不得不说这是一桩十分棘手的活计,毕竟,把根植在意识最深处的东西除掉,就像剥皮拆骨一样痛苦。拜你所赐,他可真是糟了不少罪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世间最残忍的酷刑,好像将他的肋骨根根碾碎。
沙耶罗的身躯晃了晃,手里的枪也握不稳了,皮手套内手指冰冰凉凉。
他面无表情地定立着,尽力不将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但毛细血管却因为极度激烈的情绪而破裂开来,鼻腔里毫无征兆的一热,就止不住地猛咳起来,嘴里除了一路飞驰而来吸进的沙子,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没咳几下,他的鼻子里,嘴里,全都呛出了染着沙子的血沫,脸色惨白得发青。
欣赏着对方脸上没有掩饰住的痛苦,以赛亚低头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心,手指像弹钢琴般拂过他的脊骨,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声的咧开嘴。
“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沙耶罗。真抱歉,让你带着内疚活了十几年。那段录像里你所看见的……只不过是艾灵的尸体而已。
“在我刚刚抓到他时,他就自杀了。我想利用他的尸体阻止你的行动,可我没想到你能做得那么绝,能亲眼看着他受尽折磨也无动于衷。”
“那时候他还有意识。”沙耶罗嘶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以赛亚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艾灵的天赋令他死后也能保持一部分的脑神经活跃,没有他的协助,我无法破坏‘先知’。你是怎么折磨他的,他全部感觉得到。”
“你说什么?”
不可置信的神色使以赛亚的整张脸都轻微扭曲了起来。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沙耶罗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像雷电一样迅猛,眨眼间便出现在以赛亚身边,一边伸手去抓他怀里人,一边去拔腰间的军刺,只有能阻断细胞分裂再生的近身武器能够重伤此时的以赛亚。
可他的手抓了个空——腰间的军刺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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