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没什么区别,赫洛冷着脸没理他,但他却立刻发现他在通过玻璃发光看自己,心里不禁有点好笑。他本就擅于窥心,何况他养了他五年,这小子的兔子耳朵一摆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沙耶罗没有凑过去继续刺激他,而是蹲下身,清理从飞船储备箱里搜捡出来的装备。短时间内,要让赫洛原谅他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他清楚他亲手养大的男孩是有些心理缺陷的。
在性与情感的方面,赫洛就像女孩子一样敏感,他在他成长过程中做的某些事,大概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再激烈一些,就会令他无法承受。而这种缺陷并非先天形成,而是由他这样一个扮演着父母角色的哥哥造就。
这样想着,一丝复杂矛盾的情绪从沙耶罗心底沁出来。
就像一瓶多年前被他亲自窖藏的美酒,在心底的黑暗处隐秘的发酵,使今天的他品尝到那种甜美又罪恶的滋味,既内疚又为此甘之若饴。
忍住想立刻把对方拥进怀里肆意疼爱的冲动,沙耶罗低着头,将袋子里剩余的物品一件件掏了出来。
frog隐身作战服、软金属防弹衣、一把双刃伞兵求生刃、一把p5激光冲锋枪,一包电子香烟以及一盒安全套,俨然是美军特种部队的配置,显然是被遗落之域的人抢来的战利品。
沙耶罗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件皱起眉,将防弹衣的内胆抽出来穿上,伞兵刃与手枪别进了后腰,给那把mp5装上子弹递给了赫洛:“会用吗?”
这个举动卓有成效,赫洛一把接了过来,冷冷地问:“这是在哪?”
“太平洋中央,我们得去这座小岛上寻找补给,等待营救。”
“你联络了荆棘天堂?”赫洛扬起眉。
沙耶罗摇摇头,将那件隐身作战服扔给他:“不,。”
赫洛一声不吭地回过身,接过他递过去的作战服,缩到椅背后面蹲下去换,三两下就把作战服套到了身上。站直身体时,身体线条都被利落的勾勒出来,像把他刀劈斧凿地雕削成了一个战士,整个人格外英姿飒爽。
他忍不住多盯着赫洛多看了几眼,赫洛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身往门外走,却被他拽住了一边胳膊,手从腋窝下抄过来,将防弹衣外壳也给他套上了。
“我已经穿了一件……”赫洛抓住胸前给他扣上带子的手,感到颈侧猝不及防的被印下一吻,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听话。”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命令。
他甩开他的手径直沿着长梯冲了下去,一头栽进沙滩里,又迅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沙耶罗收拾好装备,紧跟了上去。
成群的信天翁从海面上掠过他们头顶,将他们的视线引向这座岛屿内部,阴影逐渐褪去,远处巨大的几何体轮廓在阳光中被剥落出来,露出纵横交错的骨架,像一头头庞然巨兽的尸骸与它们的墓碑。
再走得近一些,就能看见它们闪闪发亮的金属骨骼、机械齿轮与链条,荒凉而冰冷。
越过海岸边的丛林,一整片城市废墟般的景象便呈现在他们面前,仿佛那已经有些久远的“赎罪日”后遗留的末世之景。
这里似乎已经荒无人烟了,道路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残垣断壁上爬满了奇形怪状的红色藤蔓,四处可见破损不堪的坦克、装甲车,甚至还有战斗机四分五裂的残骸,好像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争,就被上帝按下了停止键,将时间永远凝固在了那一瞬间。
“这身什么鬼地方?”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障碍物,赫洛一脚踩到一块硬物,低头看见一块圆形的金属徽章在尘埃中隐约发亮,看见上面赫然有个七芒星的标志,心里咯噔一紧。
“新纳粹军的遗墟。”沙耶罗警惕地巡视四周。
墙壁上有焦黑的火药留下的痕迹,路面上布满放射状的大大小小的凹陷。
根据那凹陷炸裂的纵长形状与其直径,他能判断出这是那种名叫“手术刀”的激光制导炸弹。
赫洛抬脚将那枚金属徽章踹到了一边,刚想开口发问,便听见脚底传来嘶地一声钢丝绷断的细响。
“小心!”沙耶罗的脸豁然变色,将赫洛一把拽进怀里,身体霎时间向后飞出了数十米,砰地撞在一棵树上,两个人一齐栽进了低矮的灌木丛里。
未听见料想中的爆炸声,沙耶罗拉扯到极致的神经一松,手臂却还保持着挡护怀里人的姿势。
一刹那他的肾上腺素激增到了顶点,引来了另一种连锁反应。那种黑暗的力量又在他的血液里鼓噪,赫洛被勒得几欲窒息,腾出一只手撑住了地面:“该死,这废弃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地雷?”
发现沙耶罗不对劲的表情,他一个鲤鱼打挺,将沙耶罗从地上扶起来,看见沙耶罗背部的伤口在迅速自动愈合,他松了口气,又随即生出几分担忧——这是沙耶罗体内的病毒在起作用。
假如在这刺激之下沙耶罗又变成之前那个样子……在这里没人能帮的了他们俩。赫洛紧张拍了拍他的脸颊:“喂…你感觉怎么样?”
沙耶罗挺尸般仰躺在那没动,闭上眼,喉头滚动了几下。
一种失而复得的侥幸感充斥着他的大脑,接踵而至地还有森寒的后怕,而眼下对于赫洛还有比刚才更迫在眉睫的危险,却是来自于他自己。
赫洛试图把他架起来,但双膝跪在松软的泥土上,支撑重心本已十分困难,大腿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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