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到底是出自哪位导演之口。
“凌青原,子钰听说过吗?”
“当然,我知道,那不是谭岳你最欣赏的导演吗。”
谭岳惊讶。他绝对没有向秦子钰提起过他,所以秦子钰顶多是从访谈或者其他人口中知晓。一想到她居然认真地了解自己的喜好,谭岳就十分诧异。但愿她不要假戏真做才好。
之后,谭岳自己开车送秦子钰去赶下一场通告。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慎重开口道:“咱们俩在一起,是经纪人商量的,是工作。理论上,如果你有需要我配合的事,只要在我能满足的范围内且时间合适,我都会答应。”
秦子钰看着红绿灯的倒数跳秒,就好像他们之间有时限、有规则的游戏。春天还没到,车窗外依旧是令人不快的灰白色。她抓着手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请你配合,由衷地发自内心地和我在一起。”
“我没有把它当做工作。”秦子钰说。
红灯跳到绿灯,听见后面的车打了一声喇叭,谭岳这才恍然发动了车子。以现在谭岳处在风口浪尖的境地,其实是请求秦子钰搭把手,帮他从恶劣的名声里走出来。说白了,也该是秦子钰更会把在一起当做是任务。
可是她说由衷。
谭岳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着方向盘专注开车,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做演员总比过戏中人的真实生活容易。”
“谭岳,总有些东西是不受控制的。”秦子钰的答复依旧落落大方:“既然我们无法达成一致,那就交给时间吧。”
“鹤白,《琉璃锁》杀青差不多就要到春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场景拍摄刚结束,苏沁馨对旁边一同向外走的程鹤白说。
凌青原还沉浸在刚才的情节中,熙德将士和鲜卑骑兵的一次正面对战,场面不可谓不宏大。听到苏沁馨的话,他回了回神答道:“没什么……大概陪陪母亲和妹妹吧。”
“傻小子,你沁馨姐是问你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过。不过我看你妹妹老妈都是借口,实际该是有伴儿了吧。”尚扬飞快从他们身边走过,把头盔往旁边一扔就招呼工作人员帮他脱铠甲。
苏沁馨笑嘻嘻地打发了尚扬一句,又领着程鹤白往旁边走了走,边走边问他:“你觉得现在这种氛围好不好?”
凌青原醒悟她说的是做情侣这件事,没吭声地点了点头。
“尚扬那家伙眼睛又尖,嘴又贱。不过管他呢。”苏沁馨耸耸肩:“反正这部剧里主角是谁一句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人气最高。”苏沁馨又格外亲昵地搂着程鹤白的胳膊笑道:“之前真没想到啊,鹤白你演技这么厉害。”
“沁馨姐……”
“姐弟恋我还是第一次尝试。我之前没想过小男生。不过,没试过才觉得新鲜好玩。鹤白,记得以后叫我沁馨。”苏沁馨半真半假地说。
凌青原好几天没有谭岳的消息。他逼自己不要通过新闻报道、网络八卦去寻找他的行踪。还是剧组闲聊时说的,谭岳接了一部新剧,而且还顺理成章地和秦子钰在一起。
他们二人的消息好像自他公开澄清之后,真的石沉大海。声明一出,何况人也在行动上表态,再没眼力见地揭黑底就该诉诸法律了。
“一天到晚恍恍惚惚的……”丁柏路过程鹤白旁边推了推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推推他,皱眉道:“你把头盔拿下来。”
凌青原照做了。丁柏探了探他额头,立马变成厉鬼:“低烧多久了?有你这样强撑着的么,什么都别说了,去看医生。跟宁导请个假。”
凌青原把头盔拿回来戴上,对丁柏缓缓摇头。他不是闲人,他还有镜头。不远处摄像机就位,凌青原一声不响地走过去牵起了白色的蒙古马。丁柏看着他一步步走在风沙地里,感叹那小子该不会是魂丢了吧。
这一场仗是荣瑾的谢幕战。受朝堂阴谋所迫,带着骑兵奔赴战场的荣瑾,其作战计划却被太子的秘谍偷偷泄露给了拓跋猎狐。残阳照在马鞍形的山丘之间,荣瑾所率的熙德骑兵横尸遍野几乎全军覆没,而一军之主将也被鲜卑铁骑层层包围。
巴彦所扮演的拓跋猎狐手提胡刀,置于身前。细如丝线的刀锋对着斜阳,正对着伤痕累累的荣瑾。周围一圈鲜卑兵和拓跋猎狐一般动作。圆心的中心,荣瑾斜握长戟,倾身马上,似乎连握缰都十分费力。
拓跋猎狐神情中带着对壮士的激赏,但敌对的立场和与熙德太子的约定促使他举刀砍杀,动作无比利落,毫无滞涩。
“邱将军,请你今日止步于此。”
荣瑾笑了。他趴在马背上,纵声大笑。坐骑受惊,躞蹀徘徊,顾盼踟蹰。荣瑾轻轻抚摸马鬃呢喃安慰,再次抬头,他望着拓跋猎狐目中一片清明。
巴彦也是一愣。他看着几步开外的邱将军,面色苍白自是带出了几分伤重的病色,然而眉宇间恰到好处的坚毅却是如何都抹不去的。那笑声,夹杂着无奈叹息,壮志未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与恐惧。巴彦心里叹了一声演技真好。
“拓跋将军,你我较量已久,”荣瑾唇角掠过顽皮的笑意,仰头看着空中盘旋的雄鹰缓声说:“久到你已称王,而我……”
“拓跋将军,此战荣瑾也算求仁得仁了。”荣瑾失血的冻僵的手几乎不听使唤,他用全部气力提戟策马,和拓跋猎狐最后一次战斗。离乡就远,十载峥嵘,肩扛血脉恩仇,背负朝堂阴谋,却心系山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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