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陆楚瑜的视线却还对着看台。
“能猜出我刚刚写了什么字么?”
“陆。”
“这个呢?”
“我猜你的下个字是瑜。”陆楚瑜转过头来看他。
辛荣冲他一笑,俊美非凡:“哦?再下个字呢?”
“辛,荣。”陆楚瑜一字一顿道,这还是他头一回直呼辛荣的名字。
“嗯,不愧是陆大侠,聪明。”
“咳咳……”一旁的乔流彩有些听不下去,咳得两颊通红,对寇彦道:“师弟,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回房间吧。”
“不要啊,我看的正起劲,你自己回去!还有,我是你师哥!”寇彦眼巴巴地盯住台上尚暮云,片刻都不想移开。
乔流彩用力想拽他起来,奈何寇彦那腚跟长在椅子上了似的!纹丝不动!
辛荣觉得好笑,对身后道:“从正,你陪乔小姐回去吧。”
从正应道:“是。”
乔流彩见从正过来扶她,脸颊更红,说话也娇羞起来:“多谢从大哥。”
从正道:“无妨。”
从梦眼见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说不上来。
山庄客房内,张清扬昏迷在床。
卓勉在安排了大夫和侍女之后就离开了,顾寻歌不想有人打扰,打发了侍女,屋里只剩下他和张清扬。顾寻歌静静坐在床边守候,左手端着祛暑的汤药,右手握着汤勺,慢慢搅拌吹凉。
张清扬似是做了噩梦,秀眉颦蹙,脸上一层薄汗,嘴中喃喃呓语。
顾寻歌见状,放下汤药,取出帕子为她擦拭。
张清扬蓦地抓住顾寻歌的手,猛然惊醒。
“寻歌……”张清扬缓缓睁开眼,面色由迷茫到清醒,“阁主。”
顾寻歌轻轻点头,道:“我让你收手,你为何不听?”
张清扬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因何晕倒,不甘道:“我还可以的。”
“可以到晕过去?”
“我……”
顾寻歌本就没有责备她的意思,端起汤药,打断道:“祛暑药,不烫,也不苦,喝吧。”
张清扬接过,边喝边抬眉小心打量顾寻歌的神色。
顾寻歌注意到她的谨慎,询问道:“怎么?”
“阁主,”张清扬犹豫片刻,全然不似人前那副冰冷模样,“我没有为碧水阁丢脸吧?”
顾寻歌付以一笑:“你做的很好。”说罢为张清扬顺了顺散落的头发。
张清扬手握汤碗,心中忐忑。面前的是她喜欢了十多年的人,陪伴了十多年的人。
他把她捡回来的时候,碧水阁还未出世,她也还是个瘦弱的小女孩。如今,碧水阁名扬四海,她也已经出落成了人人称赞的美人,练就一套婉转华美的剑法,这两日在荷花会上、在江湖人面前,她出尽了风头。
她有资格了吗?她能对他说她的喜欢了吗?她可以与他并肩而立了吗?
张清扬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和揣测,将注意力集中到碗上。
顾寻歌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看出了她的不同往常。
“清扬。”顾寻歌唤道。
“嗯?”张清扬猛地抬头,那双明亮清澈的眼中满怀期待。她终于表现出与她年龄相符的举动,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模样了。
顾寻歌手中还握着张清扬的那缕发丝。他们离得很近,近在咫尺,呼吸间便能碰到对方。
可对张清扬来说,此时顾寻歌的声音却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我没有跟你提过他罢。”
“……她?谁?”张清扬努力扯动嘴角,甚至想挤出一个笑容。
“一个故人。”顾寻歌冲她温柔一笑。
他看她的眼神中,只有慈爱和怜惜。张清扬看出来了,她仿若甫从梦中醒来。
顾寻歌站了起来,衣袍宽大,颀长而立。
顾寻歌道:“那是在收养你之前,我遇见了他。我们年龄相仿,志同道合,我们相伴江湖。我很欣赏他,他也同样欣赏我。”
汤药失去托力,倒落在床上,张清扬的眼也如倾倒的汤碗一样不停滚出热泪。
“我爱他,他是我最爱的人。穷尽此生,碧落黄泉,我只会爱他一个人。”
顾寻歌轻声道,带着细不可闻的叹息。
他仿佛不是在和张清扬说的,而是对一个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人。
那个人,他的爱人。
无论沧海桑田,无论石烂海枯,无论他顾寻歌变得老了丑了,脑袋也不清楚了,他也不会遗忘,关于他的一点一滴,点点滴滴。
他想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可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很清楚,他会陷进去的——其实他早就想陷进去,只是还没到时候,还需要等待。
顾寻歌听到张清扬压抑的抽泣声,将他带回现实。
他印象中的张清扬是不会哭的。跟着他,就算被人欺负,就算吃不饱穿不暖,她总是倔强坚韧。可现在已成长为出色女性的她却哭了,仍是在他的背后。
顾寻歌却没有安慰的话可说,他只是安静沉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等她流干泪水,等她好起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是当日,坐在那里哭泣的人,是他顾寻歌。
☆、第十一章
在荷花会第二日登场的尚暮云,除了来自海棠山庄之外,众人对其一无所知。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所用巨剑也不似凡品,在第三日里也无人可出其左右,最终得胜。一时间,海棠山庄也跟随尚暮云之名水涨船高,声名大噪。
当夜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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