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道了训练不是用来应付长官检查的,练的可都是随时要真正用来保命杀敌的本事。
这些好处都在何玉铭的意料之内,不过纪平澜却被胡宝山的行为气得够呛。
这天夜晚,独立团的军官们在临时征用的民房里开了个会,团长纪平澜先是表彰了一下大家作战英勇,表扬完了,就开始痛骂胡宝山的肆意妄为。
在场的下级军官有不少是胡宝山的部下,一个个面露同情地看着昔日老大今日营长被一个年轻小伙劈头盖脸地教训。
“团座消消气,这不是打了胜仗了吗?我老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胡宝山嬉皮笑脸地给自己求情,其实也不认为纪平澜真的敢把他怎么样。
“八百多人伏击一百多人,居然还伤亡过百,这他妈叫哪门子的胜仗?!”纪平澜“嘭”的一下差点把桌子上的油灯都拍跳起来。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胡宝山其实也心疼损失,毕竟死的大多是他带下来的弟兄,就连老三都在冲锋时受了伤,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何玉铭的面,口头上他还是不肯服软。
“住嘴!战场上以服从长官命令为优先,我这个团长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越俎代庖发号施令?!你他妈现在到底是土匪头子,还是独立团的营长?!”
这个罪名可大了,胡宝山被吼得脖子一缩,求助地看向一旁的何玉铭。
何玉铭也适时地出来唱/红脸:“好了,小澜你也别太严厉了,胡营长刚刚参军不久,一时改不了草莽之气也是难免的,至少他作战勇猛,也不能说是全无功劳。不过胡营长,这次确实是你的不对,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动冲锋,不仅破坏了原本的作战计划,也增加了不必要的伤亡。死的可都是你的老部下,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要替你心疼了。”
胡宝山一看何玉铭给了他台阶下,又这么为他考虑,就觉得心花怒放,连认错也认得心甘情愿了。
“何参谋你说的是,这回是我老胡糊涂了,要打要罚我认了就是。”
何玉铭略一思考,说:“罚饷三个月,禁闭一天,现在行军要紧,禁闭就先记着吧。”
此言一出,在场军官们面面相觑,胡宝山也觉得这哪里是罚啊,根本就是何参谋在替他开脱。
罚饷算什么,他一个土匪头子难道还缺那一点点账面上的饷钱么?就算罚他三年的饷钱,也比不过他以前干一票买卖赚的多。
禁闭又算什么,关起门来睡一天大觉而已,就算不许他吃饭,也挡不住小的们偷偷给他送啊。
这种程度的偏袒,就连纪平澜都看不下去了:“这也罚得太轻了!”
何玉铭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念在他是初犯,警告一下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加倍重罚就是。”
“对对对,下次肯定不犯了。”胡宝山连连点头,看纪平澜瞧他的眼神就知道,再犯到这小子的手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万一下次何玉铭不保他,那他的下场铁定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他才不会傻到非要以身试法往枪口上撞。
连槐由于身体不好,并没有正式参军加入独立团的编制,可谁都知道,土匪头子胡宝山离不了他的狗头军师,所以纪平澜也就默许了这个官兵不像官兵,家属不像家属的随军人员。
何玉铭则更进一步,弄来了紧俏的西药给连槐治病,虽然不能根治,至少连槐的身体比以前动不动卧床的时候是要好多了。
像真刀真枪地打仗这种事情连槐当然是不去的,所以直到前去打劫的部队胜利归来,他才知道胡宝山干了什么荒唐事。
等胡宝山挨完纪平澜的骂回来,又被连槐揪着耳朵再骂了一遍:“老子一次次地跟你说,枪打出头鸟,做人要低调,你他妈都当成耳边风,还跑去抢长官的风头,我看你根本是活腻了!你当人家不想收拾你?罚的轻那是他们还忌惮你,这种事情要是往重了追究,枪毙都够了!你再这么不知轻重,哪天叫人押去刑场军法从事,可别说是我连槐的外甥,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哎呦哎呦,二舅饶命,耳朵要掉了!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
撞到连槐手上,胡宝山三分的疼也要装出十二分来,连槐看他叫的惨,也就心软放开他了,不过语气还是很凶:“你知道个屁啊你!还说何参谋是好人?你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让人耍了都不知道!”
胡宝山揉着耳朵委屈道:“他还不算好人啊?总帮着我说话,还弄了西药来给你治病,又聪明,人又好看……”
“那些都是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再说人家好看关你屁事……”连槐突然心里一懔,“我说你小子,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你说你……咋就不学好喃?你可给我听好了,平时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娘娘腔胡闹一下也就算了,何玉铭那种人你可万万别去招惹,不然什么时候让人家弄死了都不知道!”
胡宝山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去看看老三的伤怎么样了。”
说完拔腿就跑,气得连槐在后面直跺脚:“臭小子你回来!可真别去招惹那种人啊,你惹不起的听到没有?”
对独立团来说,这是旗开得胜的第一场大胜仗,但在一场十几万对几十万人的大战里,两个日军作战小队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毛掉了就掉了,牛是不疼的。
这场小小的胜利注定被淹没在中国军队巨大的溃败之下,并没有从实质上改变什么,独立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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