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羞似的钻到顾辰的怀里,却清晰而甜蜜地喊了一声:“李客,摸摸我。”
顾辰的一腔热血顿时凉了一半,没有什么事情比被床伴叫错名字更扫兴的了。他把安澜从自己身上拽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冰箱里拿了一杯冰水,喂给安澜。
安澜的全身灼热,嘴唇刚碰到水,就下意识地躲开,嫌凉。这会儿顾辰可收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粗暴地掰开安澜的嘴唇,一气灌进去。安澜喝了一肚子凉水,渐渐安静下来,赤条条地窝在床上,有些冷了。顾辰揭开棉被盖在他身上。低头看了一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被撩拨得火起,又无处宣泄,闷闷地冲了凉水澡,从床上扯了一张毛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凌晨五点多,安澜毫无预兆地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他照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被一伙小流氓打劫,然后被海森堡抓走,最后被顾辰救回来。记忆就在两人上车之后发生了模糊,好像忽然发高烧了似的。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以及怎么被tuō_guāng了衣服放在床上。
唯一残存的记忆就是,顾辰忽然扑到他身上,几乎把他压断气。
安澜心中郁闷沉重,他打开壁灯,跪在床上,一寸一寸地检查床单,好像并没有什么痕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异样。他看见床尾有一样闪闪发光的物事,捡起来细看,乃是一粒纽扣,玳瑁材质,应该是被人从衬衫上扯下来,扣眼处还残留着断裂的白色细线。
这枚纽扣不属于安澜,是顾辰的。他手里握着纽扣,开始发呆。自己应该是没有和顾辰发生什么实质关系,不过看床上的情景,昨夜的光景大约是十分不堪的。
安澜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不至于被人摸几下就羞愤欲绝。不过因为不清楚顾辰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所以他凭空脑补了半晌,越想越窝火,一腔血冲入大脑,真是气得火星乱蹦,自己里里外外的便宜都被顾辰占尽了!
安澜手里攥着纽扣,提起拳头到客厅,客厅里光线很暗,他被沙发脚和茶几绊了好几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顾辰身边。
顾辰侧卧在沙发上,他身体高大,窄小的沙发几乎容不下他,长长的腿伸出去垂在地上,一张脸埋在胳膊处,眉眼蹙起,显然是睡得很不舒服。
安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巴掌,运足力气,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把顾辰直接扇起来了。他顶着满头直立的头发,坐起来惊惶地摸了摸脸,看向安澜:“谁打我了?”
安澜娴静地端坐在旁边,把昨夜喝剩下的半杯水递给他,温和地说:“做噩梦了吧?喝杯水。”他的掌心发麻,心里很后怕,刚才那一巴掌真是打狠了。
幸好顾辰不是娇花,平白捱了一巴掌之后,也不计较,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这梦也太真实了,他揉揉脸,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顾辰接过安澜递过来的水,低头看见水里飘着一点烟蒂,十分反胃地推到一边。
两人都是刚刚起床,脑子尚不清醒,相对而坐,一时找不着话。安澜唯恐顾辰找他算账,心里十分不安,不敢轻易开口。而顾辰看见他这端庄的样子,又想起他昨夜娇滴滴求欢的模样,一时气血翻涌,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去冲个澡。”顾辰遮掩着站起来,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吓出冷汗,他顾不得冲澡,慌手慌脚地穿衣服,又轻轻地踢了安澜一下:“穿上衣服,七点的航班,要迟到了。”
安澜也跳起来,冲进卧室捡起昨夜的衣服套上,又冲进客厅,找不到自己的行李,急的乱蹦乱跳。
顾辰用冷水洗了脸,见安澜跟猴子似的,十分闹心,斥道:“慌什么!行李箱我昨天已经收拾过了。”
门口放着两人的小皮箱,安澜一手拎一个,顾辰锁了门,在前面带路。两人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幸好是凌晨,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汽车一路绿灯,倒也顺畅。到机场时,还有足够的时间过安检,
安澜肚子饿得咕咕叫,下车后冲进路边的早餐店。顾辰也很饿,只是不好表现出来,满心期待地看着安澜去早餐店买食物,结果却只拎了两瓶酸奶出来,把顾辰气的够呛,他打小就讨厌牛奶!
“顾总,给你。”安澜献宝似的递给顾辰一瓶。
顾辰耐不过腹中的饥饿,冷着脸接过来,拧开瓶盖,尝了一口,又吐进瓶盖里,连同瓶子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箱,表示自己宁愿挨饿也不要吃这种东西。
安澜噙着吸管,无限惋惜地看了一眼垃圾箱,好浪费啊,不喝可以给我嘛。
两人顺利地登上飞机,然后各自带上眼罩,补眠。安澜喝了劣质啤酒和劣质春药,身体透支严重,自不必说。顾辰为了安澜,连续两天没有睡过安稳觉,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十几个小时候后,他们被叫醒,安澜很有做下属的自觉,脑子还没清醒,就拎起两人的行李,看着顾辰的脚后跟下飞机。
还是很困!两人在机场的休息区大眼瞪小眼,安澜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眼睛都流出了泪花,手脚也软软地迈不开步子、提不起行李。顾辰比安澜还困,不过他自小受到很严格的家教,对自己一言一行都很谨慎,不肯在旁人面前露出惫懒的模样。所以这时候也照样腰杆笔直,声如洪钟:“站起来,呆在这里像话吗?”
安澜擦了一把眼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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