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传入耳中,女人好似清醒了般,有些恼怒又有些仓促地转身将门带上,因为用力过度,房门关上时的声音很大。
站在门口往两边走廊看了看,直到确认并没有人因为这过重的关门声而过来查看后,女人拍了拍胸。她竟然被这个整个夏家刻意忽视,在人前向来低着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吓到,还真是丢脸。
佣人看了眼紧闭的门,恨恨地轻声‘咀’了一口,踩着脚步离开。
房内的陈容并没有在意那个佣人的态度,站在宽大得比她家的厅还要大的浴室内,看着镜子里五官精致如画的陌生脸孔,她惊慌无措得连心脏都在颤抖,只能死劲揪着衣襟张大嘴大口的呼吸。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变成了另一个人?或是她夺了别人的身体?
真是荒唐透顶!
……但这偏偏是事实。一个荒谬却又真实的事实。
想起那所谓的老爷太太还在等她,陈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没有死,虽然她已不是她,但她还活着。
活着,她就不容许自己再死一次!
深深吸了口气,镜中人茫然的眼神渐渐蜕换成坚定,她松开揪着衣襟的手,颤抖的指尖慢慢解开凌乱的衬衫纽扣。当充斥许多青紫痕迹,乃至牙印的完全不同于女性的平坦胸膛尽数袒露在镜中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即使声音再哑,女声男声她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这身上从脖子蔓延而下的斑驳淤痕,还有刚刚走路时下|身强烈到让人无法的不适,都在她满负荷的心脏上又压了根稻草。随手在满是白色衣料的衣橱内拿了件长袖衬衫套上,趁着扣纽扣的短短时间她尽量平复思绪。
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家庭,接下来这场硬仗,她必须打起全部心神来应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灵魂已经变成了‘她’……
孤儿的身份,从小就必须乖巧着讨人欢心的生活,皆让她总是敏感的注意着别人的心情,与未显示在脸上的情绪。
那个佣人进门时并没有敲门,对她的态度带着轻视的味道,那‘他’在这个地方的地位应该不会很高,估计也没有能力要求别人按着他的要求去做,这从她要求那佣人关门时她的惊讶中可以看出来。
信息太少,她没有任何骗过这里的人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是科技时代,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只怕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所以只要她尽量少与他人接触,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陈容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走到一半,脚步转了个方向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放在上面的黑框眼镜。
戴在脸上除了不适应它的重量与存在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看来是平光镜。想了想,她走回镜前,看到镜中人后呆了呆,而后伸手将稍长的刘海弄了弄。却见镜中被宽大眼镜将五官遮住了大半的少年虽然仍是漂亮,却突兀的没了之前闪光体般的耀眼。
陈容拿下眼镜倾身向前细细观察镜中少年的眼睛。
纯粹的黑,却清澈如水。眼尾微微上挑时,一种似有似无的媚态在眼波流转,可能是她才占据这具身体的原因,纯黑的眼睛内有着少年还没有消散的痕迹,却也多了属于她的沧桑,与隐在骨子里的冷漠。
这就是所谓心灵之窗的魅力么?
陈容清醒似地狠狠眨眼,她以前相貌很是平常,没精力也没兴趣去弄那些华而不实的装扮,所以还真不知道,一双眼睛在同一幅五官上竟然起着这么大的作用。
难怪‘他’要戴眼镜了。
只是这副眼镜怕是阻挡不了有心人,陈容叹了口气,重新将眼镜戴上。
出了门,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强行压下的慌乱又冒出头来。所幸这是栋独立别墅,餐厅并不是不好找。陈容抵达餐厅时餐桌上应该是父母与子女的两男两女已经开始吃饭了。
看着餐桌上和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不知怎地,她有种想笑的念头。而她也确实扯了扯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正好被坐在主位上不经意间转头的男人看到,顿时脸色一黑,“站在那当什么木杵!连家宴都会迟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身旁应该是‘太太’的妩媚女人马上偎了上去,伸手柔柔拍打他的背,“泽章,你也别怪小童了,小童身体虚,昨天在外面玩了一整夜,今天肯定要多休息一下,而且他平常不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忘了今天是家宴也是正常的,你别气坏了身子。”
这女人到底是在灭火还是添油呢?陈容看了她一眼,从她话里得出了两点。一是‘他’昨天晚上没回家,估计这就是她身上那些痕迹与下|身不适的原因,那就可以粗略计算出,‘他’毒品注射过量的时间是今天白天,而她变成‘他’也才几个小时的功夫。
另一个,却是‘他’平常并没有与他们一起吃饭,而现在之所以会被叫过来,只是因为那所谓的家宴,而且,看样子,这女人很不喜欢‘他’参加这个家宴呐。
陈容心里有些堵,看着那位脸色又黑了点的‘老爷’,在心里叹气,只怕这顿饭不怎么好吃。
果然,夏泽章不听则已,一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猛的拍在桌上,“忘了?连家宴都能忘你还有什么不能忘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但看那女人与她身旁那个一看就是她女儿的女孩脸上隐隐的得意,陈容估计这样的事经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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