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鲁莽的幼兽就这么坦荡荡地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高舜的思绪被打断,他睁眼看向二木,二木红着脸对高舜直摆手,“那啥……舜哥,我不是故意的。”
高舜微微收敛心绪,将眼中的情绪一点点藏进眼底,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二木,“你去买点东西吃,顺便到附近租两间旅馆,这事儿今天大概结不了。”
二木踟蹰了一下,“舜哥,这一路都花你的钱,你……”
二木想起高舜现在也是无父无母全部靠自己的孤儿,而为了汪洋,就将高舜拉进来……
高舜瞥他一眼,将钱塞进他口袋里,“费什么话,快去,顺便给我带一份炒饭过来。”
二木得令,也不再矫情,揣好钱就往外走。
等二木走了,高舜坐在长椅上,安静地半阖着眼,像是在思量什么,这时,一个汉子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高舜侧目看了一眼,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是二关。
对方显然有些踟蹰和犹豫,五大三粗一汉子,坐在高舜旁边后,不知道怎么开场,反而一个劲地在那里搓手,要不是高舜知道他的性格和小习惯,还以为他这是在跟相亲对象会面呢。
“你有什么事儿?”高舜率先打破僵局,他知道依照二关此时的举措来看,十有八|九是想问什么问题,却不知道从而而起。
果然,高舜这么一问,二关立即松了口气,顺着梯子就爬,“小孩儿,你刚刚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是喊了一声‘二关’吧?”
高舜为二关的称呼微微蹙眉,听到他的问题后,眉头快速拧了一下,恢复正常,他奇怪地看着他,“没有。”
二关的神情立即纠结了起来,“不可能啊,我这听力,要是在这种场合要是能听错,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高舜淡定地坐在一旁不再搭腔,二关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依不饶地问,“小孩儿,你实话说了吧,你肯定在哪听过我看过我照片吧,是越老大那里,还是三多子那儿?三多子应该不可能……应该是越老大吧?”
“你认识越老大?”二关忽然兴奋地看着高舜,“他人现在在哪儿?有几年没见着他了,他现在在做什么?找媳妇了没?”
高舜看着这样的二关,脸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悲伤,然后打断二关连珠炮似的问话,“……我不知道你说得谁。”
“嗨儿,看我,说越老大你不认识,龚越你该认识的吧?”二关期待地看向他。
高舜动了动唇,本准备继续否认,脑中一根线动了动,最后带着半真半假的恍惚道:“龚越……名字有点熟,好像在什么新闻上看过。”
“我们越老大都上过新闻了?”二关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对……好像是个什么明星受到恐怖袭击的新闻,你自己有时间去找找看吧。”高舜匆匆结束话题。
也许是因为得了龚越的消息,自觉马上能联系到许久不见的兄弟,二关的情绪亢奋了起来,他看高舜还坐在这里,以为他是在弄什么无声抗议还是想证明自己的恒心一类的,便好心跟他道:“小孩儿,你别等了,回去吧。我们组长说不行,一般就真的是不行。”
高舜瞥他一眼,心思动了动,脸上忽然做出懵懂的神情看向二关。
二关一看他这神情,便接着道:“你同学那事儿,有蹊跷,反正不是普通情况,一时半会定不了罪。你要真想帮他,听我一句,还是能把他监护人给找来。你那同学……也真他妈够犟……”
高舜一听似乎有眉目,不由顺着他的话道:“他怎么了?你们严刑拷打他了?”
“怎么可能?”二关只差没跳起来反驳,这种动私刑的拷问是明令禁止的,别说做了,就是被“人民”怀疑了投诉了,也都够他们整组吃一壶的了。
二关苦笑,“他吧,就是死活不吭声儿。两天了,我们也摸不清他的底儿,看样子像在等什么,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事儿。是不是他干的,话得给两句话吧,不管是冤枉还是自愿替人抗黑……”
“关孝河!”就在二关快要顺口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们背后忽然一阵呵斥。二关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嘴没把牢。
他吃了一惊,瞪大了眼回头看了一眼呵斥自己的组长,又看了看跨坐在长椅上的高舜,随即讳莫如深地闭紧了嘴,站起身走到自己的组长身边去了。
二关的组长,那个中年头顶微秃的男人,看了眼二关,似乎也有些惊讶。
二关一脸苦笑,他平常确实不会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到那个小孩儿身边后,神经就不知不觉地放了松,该说的不该说的,到了嘴边就想往外倒,他这副样子,除了从前在越老大和三多子面前,出来后,就再没有过。
二关苦恼,最后将今天出人意料的表现归咎为,是忽然得到越老大的消息,兴奋到一时大意了。
在秃顶组长带着二关准备走的时候,高舜忽然低头看了眼时间,然后站到对方面前,拦住了两人,“我要见汪洋。”
秃顶组长脸露不耐,“跟你说了,你不行,叫他监护人或者老师来。”
“我是他监护人。”高舜镇定地看着秃顶组长道。
秃顶组长和二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脸上纷纷带上了无奈,“小孩儿,你别闹了……”
“为什么,你们不再查一下数据库呢?”高舜打断两人的话,直直地与秃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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