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我们也能联系。”
徐洛安原本还在荡漾自己和天君一样的幸福中,忽然听裴行琛这么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要回家?你家里人回来了?”
裴行琛稍稍错开徐洛安亮的吓人的眼神,支吾应道:“嗯,他们从国外回来了。”
“哦哦,”徐洛安一听很高兴:“那就好啊,能和家人团圆。”围桌吃火锅神马的,听上去就很好吃啊。当然像裴少爷这种豪门贵族,那一定是要个巨大的火锅才能够吃的!而且食材一定绝不是平民所能比的,鲍鱼啊鱼翅啊龙虾啊肯定要多少有多少!嘶,光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好吧!
裴行琛好笑,心说小二货随时随地开脑洞的属性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事实上,裴行琛回家的打算是有点冲动,见过了老池和王婆婆的生离死别,听过了徐洛安和他母亲相见不相认的悲剧,忽然就有了这个念头。就算那个家自己再怎样厌恶,血缘的牵绊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逃脱的束缚。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非常有必要冷静认真思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另一种陌生又强大的感情,这种几乎不可遏制的呈燎原之势蔓延的情感让他感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颤栗,文艺感不要太强啊!
所以,裴行琛觉得他必须远离小二货一段时间,来一个深度的自我反思,毕竟这种事是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完全想象的,……除开你吃奶尿床看动漫拍画片的时间,貌似也没几年啊,小橙子。
总之,裴少爷蛋蛋的忧郁了,迟到的青春期综合症在反反复复的煎熬着的少年的心灵,真想赋诗一首来表达一下仰望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
徐洛安:……
额,非常想问一句,少爷你的脖子不好吗?是睡落枕了么?颈椎病是病,要治!
所以说,仰望45°天空的不一定是忧郁少年,还有可能是治颈椎的中年大叔!
第二天,在徐洛安满满的担忧、池布旁越来越浓的怨气和裴行琛面无表情的装逼中,两人一鬼再次出发了。池布旁的怨气越来越重,徐洛安已经从担忧变成了警惕,怕池布旁随时会变成恶鬼,在闹市区打起来会不会被当成深井冰啊?这完全有可能啊!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愿意和老池动手!
所以,当最后一家快递的小妹红着脸怯生生的看着裴行琛:“你看,是不是这个‘王镶萍’?”
裴行琛:叮!
徐洛安:叮叮!
池布旁:叮叮叮!
裴行琛飞速而焦急得扫过资料单,扭头递给徐洛安:“你确定!”
徐洛安飞速而焦急的扫过资料单,扭头递给池布旁:“你确定!”
快递小妹:……这是给空气看?
裴行琛:……
徐洛安:……
池布旁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徐洛安把资料递过来,娃娃脸上终于有了正常的表情,震惊之余还有激动以及兴奋忐忑各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混杂在一只鬼的脸上,就算是裴行琛也觉得动容又心酸。
池布旁疯狂的点头,围着徐洛安不停的绕圈:“是,是!真的是阿萍!就是阿萍!”
徐洛安眼睛又红又酸,跨越了漫漫几十年,历尽艰辛险阻,风餐露宿朝不保夕,还被当成变态全世界通缉什么的,简直鬼生艰难!
非常心酸的一比那啥!
裴行琛眼见着小二货又要犯抽了,果断揪着徐洛安的耳朵,立马弯腰道谢:“谢谢你的帮忙!我们一家人会铭记在心。”
“是的是的,你的恩情比海深,我们非常感谢你!我代表我婆婆感谢你!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我代表我八辈祖宗……啊呀!痛痛痛!”
徐洛安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跌跌撞撞的跟在裴行琛身后出了门,池布旁看看俩人的背影,站直了身体,冲快递小妹妹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我和阿萍感谢你!”虽然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池布旁还是一丝不苟的这么做了。
心存感激,怨气自然会消散。
快递小妹:……
怎么总觉得这屋里头多了一个人呢?嘶,好冷。
珍华纺织厂?
徐洛安和裴行琛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数次之后,徐洛安扭头看裴行琛:“你确定是这里?”
裴行琛拿出记下来地名对了又对:“没错,就是这里。”说着抬脚就往里走,徐洛安和池布旁赶紧跟上。
这虽然是个针织厂,但是看这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开工了,厂房房顶上都长青苔了。两人一鬼穿过空旷的厂区,转过一条小道,赫然看到一排宿舍楼,青砖红瓦很显旧。
徐洛安和裴行琛喜滋滋的站在楼下,抬头看,楼不高,也就五层。裴行琛低头看手上的地址:“三楼4号。”侧头一瞥:“走!”
“好嘞!”徐洛安摩拳擦掌的准备跟上去,忽然听到一声断喝:“等等!”
两人回头一看,池布旁紧张兮兮的整理军容军帽,牵牵衣服正正军帽,还理了理皮带。简直没见过比他更注重仪表的鬼!
徐洛安捂嘴一笑,从包里摸出一只话筒:“请问,老池同志,即将见到你青梅竹马的恋人,有何感想啊?”
几十年的岁月没有给池布旁留下痕迹,如今的他,除了不是人,依旧像初次赴恋人约会一般的大男孩儿,带着一点忐忑和羞涩,盼望又期许。
一如经年。
这栋宿舍楼是老式结构,一层楼横着修了六七户房间,走廊几乎就是公用的阳台,什么东西都堆在外面,而且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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