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在我这里睡地板吧。”林玉堂站起来,从床上扔了一床被子在莫非的头上,“等你能动了再穿衣服,现在先裹这个。
“嗯,不过地毯太扎了,林玉堂,你帮我铺下被子。”莫非晃着头从被子中探出一个脑袋,狡狯的看着林玉堂。
他果然是拿这个小孩没办法,林玉堂实在没想到他也有帮别人铺地铺的一天。莫非被林玉堂抱到铺好的被子上的时候,搂着林玉堂的脖子说:“其实,你是故意的吧。”他看着林玉堂皱起眉头的侧面,又轻轻侧头咬住他的耳垂,“等我能上台了,你还来听我的歌么?”
莫非再次上台的时候,特地往林玉堂常坐的地方看了一眼,那里不是空的,但坐的已经不是他了。
果然是不想再和他有所接触了么?莫非心情一下低落起来。
“今天心情不好?”演出结束,经理照例给莫非送上一杯酒,“一晚上都在唱失恋情怀,听众都跟我抗议了。”
“嗯,算是吧。”莫非接过经理的酒,一口饮下,又将杯子给经理说,“我还要。”
“借酒浇愁啊。”经理干脆拿过一瓶威士忌为莫非倒上,“你懂什么叫借酒浇愁愁更愁么?”
“嗯……”莫非拿过酒杯,放在嘴边想了想,又一口喝下去说,“大概能明白,不过我还要。”
“喝,小子,可以啊。”经理看着渐渐已经被莫非喝得见底的威士忌,“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回去?”
“没,没关系!”莫非白皙的脸已经变成关公的赤红色,“我……从小就在酒馆里长大,这点小酒……不……不成问题,不信我走直线给你看。”
“好好好,我信你,小祖宗,你还是别走了,我叫老王在门口等你了。”经理扶着莫非站起来,把他扶到车上,“老王,送莫非回家。”
林玉堂正在书房为林宇飞不肯回国要在法国搞学运头疼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吼,似乎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掀开窗帘看去,正看见莫非站在他家门口,叉着腰大叫,旁边是美丽华接送他演出的轿车,司机老王则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拉着莫非的胳膊。
“谁敢在林公馆外面捣乱?活的不耐烦了?”杨兴打开门,骂着就出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别着手枪的家丁。
“谁……谁说我捣乱了。”莫非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兴,转过头就要往屋子里走,“我来找林玉堂,我……我都跟他约好了。”
“你……小祖宗,别捣乱了,赶快回去吧。”老王都快给莫非跪下了,杨兴也看出来这门口站的是谁了,笑着说:“小爷,您还是回去吧,今儿我们老爷不在,您这约记错了吧,要不您回头再跟我们老爷联系?”
“谁……谁说我记错了!再说他卧室的灯还开着。”莫非推开老王,叉着腰对着林玉堂卧室的窗户喊:“林玉堂,我知道你在,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帮你翻译歌词?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既然你不过来找我,我就过来找你!”
林玉堂哑然失笑,他随口说的一句,莫非倒当真了。
莫非也算是林玉堂看中的人,杨兴是赶也不好,请进来更不好,正无所适从。突然二楼传来敲窗户的声音,杨兴抬头一看,正看见林玉堂在窗帘后模糊的摇了摇头。
“莫先生,您走吧,我们老爷真的不在。”杨兴的手臂挥了挥,很快一个家丁也上来,一把就架起莫非,“小祖宗,回去吧您。”
“放开我!放开我!”莫非的力气怎么敌的过林公馆的家丁?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林玉堂!我知道你在,出来!你给我出来!”
林玉堂放下窗帘转过头,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信。该结束了,他不能,也不想在莫非这个陷阱里越陷越深,直到将自己的痛都表现在莫非的眼前。他几乎是从懂事时就知道,痛苦,是他一辈子也不能显露人前的感情。
“t rurn。”莫非好不容易挣开家丁,跑到林家的大门前吼着,“你这辈子能学到的最好的事,就是去爱,然后被爱回。林玉堂,这就是我今天晚上本来要唱给你的歌。我爱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今天不见我没关系,明天不见我也可以。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以后我每天到你这里来唱这首歌给你听,你是我的,我要定你了!”
赤子-下
他这一生中,有多少人爱过他,林玉堂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折磨他的,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他无法忘掉的,只有那一个永远不爱他的人。
林玉堂轻轻掀开窗帘,看着站在楼下唱歌的莫非。已经多少天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围观的市民散了又聚,好事的记者来来去去,报纸也登了,闹得沸沸扬扬,他还是每天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窗,唱着那首他听不明白的歌。
“老爷,陆小姐来了。”林玉堂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明君,随意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下面的莫非。
“美丽华爵士王子莫非痴情追求永顺公司大东家林玉堂,每晚在林公馆外大献情歌。”陆明君坐在沙发上,低头读着报纸上那两行鲜明的红字,对转过头来的林玉堂笑道,“林老板,这是免费为您公司做广告了嘛。”
“嗯。”林玉堂轻轻将窗子推开一丝,让莫非的声音传进来,“永顺用不着做什么广告。我要你做的事,办好了么?”
“我在法国的朋友答应带着宇飞在欧洲转转,好好开开眼界,也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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