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但眼前这人当真对他无情吗?林雅月看着温庭玉的唇,总能想到这么些年温庭玉那偶尔一个回眸,—个斜睨,道不尽相思苦似的对她勾起的嘴角。
她的睑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究咬牙开口说:“那,那又怎么样?我哥喜欢男人,不照样娶了我大嫂和紫凤?三哥也是。温庭玉,我……我……”
她终究是女孩子面薄,说不出让温庭玉娶她的话。温庭玉闻言,只轻哼了一声,扫了扫石凳上的尘,转身坐下来,看著林雅月站在那里低头娇羞的样子。
温庭玉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同情她,林雅月也不过是个痴心的女孩子罢了。他叹了口气,这些年他是享受对林玉堂的那种报复的感觉也好,无聊也好,总是有意无意的背著林玉堂撩拨林雅月那颗芳心,这说到底还是他自己造的孽。
他转头扫了扫桌上的尘,斜靠著桌子说:“五小姐,我跟您那两个哥哥不一样,我只喜欢男人。况且我算下来,还是您半个嫂子,难道您想要嫁给嫂子不成?”
林雅月一听,掹的抬起头说:“温庭玉,你别尽捡著这些难听的说。我只想知道,这么些年,你真的就从来没对我动过心?”
温庭玉轻笑起来说:“五小姐,我既然只喜欢男人,自然不会对女人动心。您是玉堂的妹妹,当然也是我妹妹。”
林雅月一听,似乎五雷轰顶,温庭玉这话说得明白,而她居然对这样一个温庭玉暗系了八年的芳心。她抖著手指著温庭玉说:“温庭玉,你……你……”
温庭玉眯著眼睛看著林雅月说:“五小姐,庭玉不过是个戏子,又不喜欢女人,自然承不起错爱。张灏渊此人人品高洁,博学多才,又是两广总督的大公平。我劝您还是再掂量掂量的好。”说著又站起来说:“我最近身子不好,养下了午睡的习惯。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院,虽然在您家,也挡不住有下人说闲话。五小姐,我可不好再留您在这儿了。”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林雅月颤著声说:“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我哥吧。下午要来的那个李镇统才是你喜欢的,是不是?”
温庭玉一顿,怎么也没想到林雅月说出这话来。他闭上眼睛想了想,终究背对著林雅月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五小姐,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儿。况且喜欢男人的事儿,说起来龌龊,您—个宅门的小姐,还是少插手的好。”
林雅月—听这话,气得直发抖说:“温庭玉,你,你果然是把好心肝当做驴肝师!我怎么瞎了眼睛,竟喜欢了你八年。”
温庭玉听到林雅月说这话,心里倒松快起来,轻笑一下说:“五小姐,您现在看穿了我也不算晚。得了,我还要午睡,您请吧。”说著就向屋子里走过去。林雅月被温庭玉气得一下哭了出来,跺了下脚。转头就走。温庭玉听到林雅月出去的声音,这才长吐了口气,重新坐到桌子前看着那自鸣钟。已经午时过了,林玉笙说李顺下午来,也不知道下午什么时候。
他看著自鸣钟,想起刚才的事情,轻笑了下,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这么好心。如果他刚才勾著林雅月,说不走还能送个信出去给李顺,让他千万别正林府里闹起来。现在可好,他自己把自己的活路都堵死了。
温庭玉轻笑起来,突然也懒得去想到底要跟李顺怎么说的事儿了。他趴在桌子十楞楞的看著那自鸣钟,看著上面的长针一格格的动著,慢慢想著和李顺这七八个月的日子。他边想边看,只觉得那长针越走越快,一会儿就是一格。
一直到申时的时候,温庭玉听到外面有人叫起来:“温老板请您过去说话呢。”
温庭玉的身子一震,楞楞的看了眼那自鸣钟,终究闭上眼睛,转头吸了口气大声说:“知道了,我就来。”
前面李顺应了林玉宏的约,到他家来跟林玉笙说军饷的事儿。圣上要大婚,银子海一样的花出去,拨往练兵处的银子就迟迟不下来。他原本是等袁世凯过几日回来,再和段褀瑞一起和袁世凯商量的。结果袁世凯还没回来,天津的军营就逮了几十个逃兵。
有逃兵就说明没士气,这是练兵大忌,他等不及袁世凯回来就一直和林玉宏商量,让掌织造部的林玉笙从大婚的银子里拨出一些,先救了急再说。
李顺和林玉笙一说,又有林玉宏在一边撺掇,林玉笙虽然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也终究只答应了二十万两。李顺心里算了一下,二十万两多少能支撑上几日,等袁世凯回来,一切都好办了。便也痛快的谢了林玉笙,他正要告退,林玉笙又抬手说:“遗山,你等下,我还想你见个人。”
李顺一楞,不知道林玉笙叫他见谁。他不好拒绝林玉笙,只好在一边喝茶等著,心里开始发急。他一早上都耗在练兵处,下午又来了林府,回头还要去兵营查清楚革命党的事儿。看样子他今儿晚上肯定不能回家吃晚饭了,而温庭玉昨儿晚上一定是胡思乱想了什么,今天自己再晚回去,谁知道他又想了什么出来。
李顺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林玉笙、林玉宏说笑,心里在想著怎么宽温庭玉的心。他见一个人走到林玉笙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林五笙点了点头,又转头对李顺说:“遗山,你跟我来。”说著站起来,又对要跟过来的林玉宏说:“玉宏,你回你院子里陪陪弟妹,都成了家了,还一天到晚不沾家。”
林玉宏呵呵笑着应了,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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