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肖会计,小小意思,你就收下吧。”
肖意忙拦了一下,说:“这不合规矩,我不能收。”
“又没什么,不过一点小东西。你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啊。”张总把礼品袋往边上一放,想到时候给他塞车里。
肖意正色:“张总,其实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受托来做检查,需要如实上报。”
张总笑了笑,靠近了些,手在对方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说:“这个,我们有商量的余地嘛,就看你帮不帮忙了。”
“现在没有别人,我不妨跟张总说实话,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而是没办法。”肖意说,“我们不过作个初步检查,下一步审计厅的随时可能再来,这就不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他说到这里,看对方脸色有些凝重,又说:“不过张总也别太担心,具体政策措施还没出来,也许没到那步。”
张总点了一支烟,慢慢吸了一口,问:“肖会计有什么好建议?”
“现在并非什么都做不了,”肖意停顿了一下说,“我刚才也跟蒋主管商量了,至少账上给他做规范做完整,形式上没有问题。”
“行,我知道了。”张总看了一下名片,说,“下次有什么事就咨询你。”
办完事,肖意下楼去停车场,刚一上车,张总在后面赶上来,把礼品袋塞进了他的后备箱。肖意皱了一下眉,最后还是态度坚决地回掉了。他下午又去了一家单位,回到所里快四点了,直接去陈近办公室跟他汇报了情况。
“嗯,问题都挺大的,”陈近站在窗前蹙眉,说,“这不是个简单的事,涉及太多。原本上面的意思让我们来做专审,你觉得呢?”
肖意摇头:“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最后陈近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摆出态度。肖意回办公室稍稍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回到家看到肖数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上,神色凝重。
“怎么了你?”
“工作丢了,我他妈又失业了。”肖数笑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挠了一下头发。
肖数今天一早就到了花木城,刚到店铺门口就愣住了。里面被翻得一塌糊涂,苗木都被折断了扔在外面,连货车轮胎都被扎瘪了。小姑娘在一边瑟瑟发抖,老板脸色铁青地抽着烟。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肖数忍不住问。
老板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狠狠地摁掉烟头,朝他招招手。两人走到一个清静的角落,老板忽然开口说:“小肖,今天就把工资结了,你走吧。”
肖数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问:“他们冲着我来的?”
老板叹了口气,说:“一大早,来了四五个人,都拿着家伙,见东西就砸,指名道姓找你。小肖,我个人对你没什么意见,但是不能不顾店里人的安危,所以你还是走吧。”
肖数知道他在杭城没认识的人,更谈不上结怨,一下子不知道是谁找他麻烦,就问:“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让你别多管闲事,最好识趣点离开这里。”
肖数想了想,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姓杨的!那天他一时气急,揍了对方一顿,没想到现在还敢找上门来。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他都能叫人找到这里,他们目前住的地方肯定也知道,这老家伙!
肖数目光里的寒意一闪而过,暗暗捏紧了拳头,他稍微克制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工资我肯定不会拿了,你算一下损失,如果不够,我借了钱也还你。”
“算了,就这样吧。”老板摇了摇头,“你也不容易。”
肖数后来回店铺默默地把里面收拾了一遍才离开,走的时候老板目光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
迎着烈日,肖数走在路上有些恍惚。出狱到现在,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他来这里到底对不对?他的生活是否真能如愿归于平淡?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重新再活一次,可是到底还是有些深埋的戾气让他没办法心如止水,就像现在,他有一种想掐死姓杨的冲动!
可如果真那样做,他这辈子就再没有机会了。他明明在牢里已经想好,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要呆在肖意身边,把过去浪费的十几年补回来。即便这样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但他也不想矫情,兜兜转转浪费时间。
肖数在外面闲逛了一天,慢吞吞地回了住处,往沙发上一坐,一直等肖意回来。
肖意听了半天,听明白是因为上次的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劝对方不要意气用事,免得又惹官司。他认为肖数刚出来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免不了有些逆反跟敏感心思作祟,就像他上次质问自己是不是看不起他。肖意自己心里清楚,平日待人冷漠惯了,跟看不看得起扯不上边。
“这份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再找一家好了。你有手有脚,怕人家不请你吗?”肖意以随意的语气劝说,其实他觉得肖数有能力获得更好的工作,而不是一辈子靠出卖自己体力过活。
肖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觉得对方可能误读他的意思,他的重点是对于杨羽的愤怒。但是一想,这样也好,不想肖意牵扯其中,有些事情自己悄悄处理就行。
肖意虽然在肖数面前自动过滤掉了杨羽,但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给陈近打了个电话。他对杨羽说不上有多仇恨,就是觉得恶心,不想再有瓜葛,所以电话里他的语气有些重,让陈近转达。他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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