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在威胁你。”阿云毫不畏惧地瞪视回去,有鹏的眼神狠厉, 但他衡量再三,却还是没敢对阿云动手,拎着兽皮袋离开了帐篷。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部落里的巫医,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谁都不清楚若是得罪了巫医以后, 日后生病受伤会不会受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报复。
哪怕是再不甘心, 有鹏也没有胆量继续和两个巫医继续对峙下去,他只能憋着一口气,满脸y-in晦地回到了帐篷里。
祁昙隔间里的光芒散去没多久, 岩山便来到了祁昙的身边。
那一束光芒很是耀眼,隔着好几层厚重的兽皮都能传出去。岩山就住在巫医帐篷的隔壁,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一束怪异无比的光芒。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光芒定然是他家的七七弄出来的。在大脑开始运转之前,他的身体便先一步开始了行动,带着他来到了祁昙的隔间里。
至于正在与阿云和巫医对峙的有鹏,岩山却是直接无视了去。
岩山和往常一样,坐在放在床边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面色平缓的小雌性。
但这次有什么不一样了,昏睡中的小雌性呼吸平稳,但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岩山炽热的视线,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了颤,眼帘随即缓缓掀开,露出那双仿佛嵌着星星的漂亮眸子。
岩山猛地站起身,石凳被他过大的动作带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祁昙看着他,眨了眨眼,随即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阵气音。这似乎让祁昙有些苦恼,他皱了皱眉,又伸出手探向了岩山的脑袋。
岩山顺从地半蹲着身子弯下腰,他的身形格外高大,在作出这般姿态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滑稽,却掩饰不了他脸上认真的神色,就像是自己在做什么无比神圣的事情一样。
祁昙勾了勾唇,眸子里透出一股暖意。他动作格外轻柔地摸了摸岩山的脸侧,随即让自己的手滑落到岩山的脖颈处,对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感觉极为清晰地传递到了祁昙的手心处。
祁昙眼里的笑意更甚,手心处与岩山脖子相接触的地方隐隐泛出些许莹光。
等阿云和巫医终于将有鹏赶出帐篷,走进祁昙的小隔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高大健壮的雄性单膝跪在床边,微弯着腰静静地凝视着床上娇软的小雌性。床上的小雌性已经从昏睡之中醒来,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身前的雄性,他细瘦白皙的胳膊微抬,柔软的手掌正覆盖在雄性的脖子上,浅淡的莹光吸睛夺目,仿佛从空中散落下来的星辰。
阿云和巫医的脑袋瞬间便炸了开,先前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巫医又一次喃喃着,“这,这是……”
但他的话却依旧没有说完,这一次打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如此震惊的祁昙。
“岩山,谢谢你。”小雌性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长久以来不说话的生涩,却依旧能让在场的人听出来,等这一丝沙哑褪去,小雌性的声音该有多清脆透彻。
就像是小雌性的人一样,干净简单,让人一眼便能喜欢上。
但祁昙只说了这一句话,话音落下以后,他的胳膊便又垂落在了身边,眼睛也闭上了,显然是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阿云和巫医两人愣了许久,直到自家帐篷的外面传来了石板被敲响的声音时,他们才猛地被惊醒。
阿云扑到祁昙的身边,正准备开口说话,便看见祁昙早已闭上的双眼。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了半晌,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儿,积压在心里的许多话都因为祁昙的又一次沉睡而哽在了胸口。
巫医也跟着来到了祁昙的床边,他的动作比阿云稍慢一些,却完全看不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缓慢。
阿云看起来有些无措,他求助似地看着巫医,轻声道:“如水又睡过去了。”
巫医的表情很复杂,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欣慰和难以掩饰的喜悦,“这是正常的,如水恐怕还得再睡几天,他体内的神力才刚刚觉醒,需要时间来修复他身体。”
“也,也就是说……”阿云也开始结巴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继续把话说完整,“如水他真的是……是神使大人?”
巫医肯定地点点头,“错不了。”
祁昙的小隔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三个人都看着沉沉睡去的小雌性,面色各异,却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帐篷外面传来的呼唤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几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
住在巫医帐篷附近的除了刚搬过来不久的岩山之外,还有好几户人家,其中一个帐篷更是住着溪河部落里的一个长老。
那几个帐篷里住着的族人和岩山一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一束强得有些过头的光线,但他们不同于岩山,可以以巫医助手的身份直接进入巫医的帐篷。那些族人聚集在巫医帐篷的门口,敲响了帐篷外的石板,却怎么也等不到巫医掀开门帘。
住在巫医帐篷边上的那个长老领着附近的那些族人,全部都站在帐篷门口。先前的光芒很古怪,他们很担心巫医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站在最前方的长老微皱着眉,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甚至隐隐约约带着些许激动和欣喜。他是溪河部落的高层人员,一些族人们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得很清楚,自然也明白神使在出现以前会出现一些异常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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