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爵士乐,周围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用餐,低声交谈,有点乱哄哄。
“你竟然约在这里和我见面,”皮特压低声音,四处环顾,他显得有点紧张,“先生,你要知道,我在这里根本安排不下保镖!”
“那正好。”g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兑过水的高粱糖蜜,放下杯子,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皮特先生,您下了飞机还没用餐吧?抱歉,恕我招待不周。据我所知,布列班特人是全欧洲午饭时间最长的民族,我们会花费至少一个小时消磨在餐馆里,也更愿意状态良好精神饱满地投入下午的工作,而不是浑浑噩噩叼着三明治在办公室里游荡,然后一个下午都在饥饿和困倦中煎熬,您说呢?”
“先生,您知道我来是……”
g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内阁秘书长式的悠游轻缓:“这里的招牌菜是烧烤肉排和华夫饼加炸鸡,食材虽然简单,却曾经数次荣登‘最受欢迎餐馆’榜首,嗯,我建议您也试试这里的炸鱼和羽衣甘蓝,布列班特临近北海,渔业资源向来丰富,每当西风从大西洋吹来的时候,总是鲽鱼和鳕鱼收获的季节。我们这儿虽然也吃炸鱼薯条,但不如在英国受欢迎,毕竟我们可选择的太多了,不过这种做法的炸鱼非常美味……”
皮特冷静下来,他整了整西服:“先生,如果我来到这里,而您只是为了请我吃一顿饭,那大可不必了。首先,我既不吃黑人食品也不会选择下层阶级的餐馆;其次,我的日常工作非常繁忙,每分钟都以美元计数,我不像您这种公务员,可以在露天咖啡馆坐一下午。我很忙,非常忙,我希望尽快见到您,希望尽快把我们之间的分歧解决,我想您和您的上司也迫切地希望这件事能够以最快速度告一段落,不是吗?”
g突然笑了,托马斯发现他的牙又尖又白,像狼一样:“如果您没有故意放出风去,扬言要将公司搬到波兰,导致布列班特货币贬值,股市受挫;如果您不在我走后,竟然又跑去向内政大臣哭诉,像个躲在丈夫身后的娘们儿一样指望他为您报仇,而他又开始得意洋洋地向我们施压——那么,我们本来还是很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但是,”他话锋一转,灰蓝眼睛诚恳地看着对方,“您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劝告呢?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难道不好吗?好吧,您不满意,并亲自推翻它了,但是,您自己又无法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那您要我怎么样呢?”
“那么,先生,您现在有解决的方案吗?我是说,”皮特迟疑了一下,托马斯发现,他的语气突然和缓了不少,“尽量折中一点的,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就像您承诺的,您会以最大诚意令我们都满意。”
“皮特先生,您喜欢布列班特的食物吗?”g突然问。
“是的,是的,我很喜欢,它们非常多样,并且融合了西欧多国的菜式——抱歉,您为什么……这么说?”
“那美国的呢?”
“当然,我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那您更喜欢美国的菜式?”
皮特先生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他开始有点怕得罪面前这个用一本正经的表情东拉西扯的男人,他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出点什么来。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如是作答:“我当然更喜欢美国菜。”
“非常好,皮特先生,”g满意地一笑,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摩挲着血珀杖柄,“起码在这个问题上您没诓我,我觉得这个问题之所以重要,其实还是因为这关系到您本人的切身利益——”他抬了一下下巴,调整了坐姿,“——也关系到我们是干脆直接提起诉、讼,把您留在布列班特,还是将您逮、捕之后移交给美国当 局。”
“抱歉,您……什么意思?”皮特显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托马斯觉得他是装的,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当然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显然再一次犯了同样的错误:也许是身处上位太久了,他以为g只是在敲诈他,他不认为他能威胁到他,他看轻他。
看轻一个你不熟悉的人,是莫大的错误。
g从不敲诈对方,他只会威胁对方。
因为他手里握的,从来只是事实。
这一次,坐在旁边的托马斯扮演了艾德娜的角色,他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牛皮纸封面的文件夹,厚厚的一叠,递给自己的上司。
g没看,他转手递给对面的皮特。
皮特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他仿佛是要捂紧装着魔鬼的瓶子,手慌脚乱地将封面合上,按在桌面,他身体前倾,死死盯住g,低声吼叫:“你他妈要干嘛?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g一只手托着腮,笑吟吟地说,“冷静点,皮特先生,冷静有助于思考——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在刚才皮特低吼的时候,托马斯已经站起来,掏出随身的glock17式顶住执行总裁的额头,面无表情:“坐回去,先生。”
他妈的爽死了,嗷嗷嗷嗷!托马斯心里呐喊,终于报了上次的一箭之仇啊我靠 !他妈的你竟然敢拿枪指着警察?还敢指着我们老板?我们老板这么牛x,分分钟秒死你!
周围的人还在用餐交谈,没人注意到这个位置隐蔽的小角落发生了什么。托马斯微微侧过身体,挡住自己拿枪的手。
皮特先生的表情如同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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