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养闺女果然好,简直就是师兄的贴心小棉袄。”融雪的话才说完,冰刃立刻眉笑颜开,扯了薄被重新往身上卷,笑眯眯道,“那就别吵师兄啊,师兄再睡一个时辰就起,一个时辰你再来叫师兄啊,猪雪你也接着去睡吧啊,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发呆着吧,要是再来吵师兄你就不是人。”
冰刃说完,美滋滋地躺下了,在他心里,除了找人比剑之外,可就算是睡觉最幸福了。
幸福的事情,当然要幸福到底才是,被打扰可是件让人很愤怒的事情。
融雪坐在床沿看了面朝里睡下的冰刃好一会儿,帮他拉了拉被子后才站起身离开,在阖上房门时她多看了一眼冰刃的背影,才将房门阖上。
冰刃没有注意到,融雪是收拾好了包袱才从隔壁屋过来叫他的,融雪的包袱就放在他床头的小几上,融雪离开屋子时是提着她的包袱离开的。
客栈楼下,早起的小二哥已在打扫,见着融雪独自挎着包袱下楼来,诧异地问道:“姑娘……这是要走了啊?”
“嗯,掌柜的可在啊?”融雪四处望望,“我先把房钱给掌柜的结了。”
“姑娘不和你师兄一道走?”融雪微微摇了摇头,眉目间有些难过,“待会儿我师兄问起我来,你就道我先一步去云城了,我会在云城等他的。”
照师兄这样的速度,不知何时才能去到云城,她……等不及了。
*
司季夏买了一辆马车,却没有雇车夫,倒不是他对自己驾车的技术有多自信,而是冬暖故说他们两人就好,他执马缰,她打马鞭,这样挺好。
司季夏也觉得这样挺好。
司季夏从北而来,现下又重新往北去,马车速度不快不慢,就像他根本就不着急去找寻他一直在意的答案似的。
因为,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亲人,这个世间,他除了阿暖,再无亲人,除了阿暖,也不会有人想要他这个亲人,既然只是一个不会有变的答案,去得或早或晚,有会有何不同?
既然不会有所不同,不如陪着阿暖多看看这一路上的景色,就算到了云城仍寻不到他要寻的答案,也不会枉他们走这一遭。
而冬暖故似乎很满意司季夏这样的驾车速度,从未催他快些,也未问他什么就像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将这一程当做是他们出来游玩而已。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失欢愉惬意。
冬暖故说是打马鞭,却鲜少甩动手中的马鞭,时而与司季夏说上些话,更多时候是认真赏着道路两旁的景色。
在他们离开东巴镇的时候,司季夏握着马缰却迟迟没有赶马上路,而是微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冬暖故,只低声道:“对不起阿暖,还是没能给阿暖一个安定的家。”
谁知冬暖故却打起了马鞭,马蹄撒走,使得司季夏一怔,怕把冬暖故从他身旁的位置上颠下去了,忙握紧马缰驾驭好这已经跑起来了的马匹,非但不见冬暖故难过失望,反听得她轻轻笑出了声,微扭了身子将背轻靠到他身上,将手中的马鞭对着天空一下一下的轻挥道:“那就正好,我们可以在路过的地方选,哪儿好,我们便在哪儿安家。”
“好不好?”冬暖故回头,对着司季夏笑得眉眼弯弯。
“好。”她觉得有他的地方便是家,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他是男人是丈夫,他总不能让他的女人跟着他漂泊无定。
他要给他的阿暖一个家。
一个无忧无难的家。
这是他们离开东巴镇的半个月后,离云城还有很长的路,马车依旧行驶得不疾不徐,但凡路过镇子,司季夏总会将马车停下并在此停留一日,让冬暖故在镇子里走一走歇一歇。
司季夏也从不在夜里赶路,他总会在入夜前寻到村镇让冬暖故得以卧榻而眠,实在遇不着村镇的话,便只能让冬暖故在马车里将就睡一晚,他则是在外边守着她一夜。
冬暖故虽不舍司季夏累,倒也知他固执,绝不会听她的劝也到马车里将就睡一晚,便没说什么,只给他拿了一件衣裳让他披上,才到马车里司季夏特意为她铺好的软毡上躺下。
现下眼见着天色愈来愈黑,却还是未见到一村一镇的影子,莫说一村一镇,便是一户人家,都未见着。
而昨夜冬暖故已在马车里将就睡了一夜,今夜若是没能见到村镇的话,便意味着他们还要在路边过一夜,这使得司季夏不由拧起了眉。
他自己不管睡哪儿抑或能不能睡下倒很是无所谓,但是他眼里的冬暖故与他万万不一样的,即便冬暖故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她并非娇弱的大小姐,可在司季夏眼里,她是他掌心里的宝,不舍让她吃丁点苦,亦不舍让她受丁点累。
对于司季夏这样的想法,冬暖故知道如何都改变不了了,只能无奈地接受,由着他了,他是她的丈夫,他认为什么便什么吧,妇唱夫随,妇唱夫随……
“阿暖,今夜似乎又遇不着村镇了。”天色已暗沉得道路两旁的景色就要看不清了,司季夏放缓了车速,有些惭愧地对冬暖故道。
冬暖故未理会他,只是用手指戳着她手中那个小人平安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傻木头。
司季夏没听到冬暖故应声,再见她低着头,以为她心生不快了,倒也没注意到她手中的小人平安,忙勒紧手中的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偏过头问道:“阿暖?”
然他堪堪偏过头,冬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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