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连忙走向贵宾室,朝玻璃门后的人挥手。
陈家远看到他,也笑着挥了挥手。他把两人的背包都带上,大步走出贵宾室,“走吧,差不多可以登机了。”
“嗯……”言瑾接过自己的背包,迈开步子跟在陈家远身后往头等舱等候区走去。广播里正好传来优美的女声,“尊敬的各位旅客,由xxx航班已准备登机……”
柜台的检票工作已经开始,队伍陆续往前移动。陈家远从包里翻出机票和身份证,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还有三个人就到他们了,言瑾脸上的焦躁越发明显,手中的机票已经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他近乎神经质地期望着现在能出点什幺突发事件,好延迟登机。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踏上这趟航班,想要再回头,就晚了。
无论今天陈央出了什幺事,也许他都可以置身度外,装作什幺都没发生过。可他比谁都明白,他欺骗不了自己,更欺骗不了家远。余生他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眼看陈家远手中的机票就要递到工作人员手上,一截手臂猛地伸过来拦住他,陈家远一愣,不解地看向身后的人。
“家远,我有话跟你说。”言瑾脸上的表情既有纠结,又有愧疚。
“是不是出什幺事了?”陈家远被他拉到角落,似乎隐隐预感到了什幺,大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言瑾踌躇了两秒,神情复杂道,“你爸的下落,我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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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从晕厥中醒过来,陈央目光涣散地望着头顶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想法,只希望这个疯子能突发善心,给他一个痛快。
军刀缓缓划过他颈部细薄的肌肤,溢出暗淡的血色,陈央的身体反射性地痉挛,冷汗早已浸透他的衣衫,他的喉咙压抑着低哑的呻吟,嘴唇无意识张开,仿佛一个濒死之人不甘的叫喊。
秦新忽然抚摸起了他的脸,这张脸跟五年前相比并没有什幺变化,只有眼角多了几丝细纹。皮肤依然紧致、光洁,还有那清俊的眉眼,一如初见。
秦新的表情渐渐有些恍惚,他凑近陈央,着迷地反复在他脸上摩挲。他想过在他脸上划几刀,让这个男人的脸也变得跟他一样丑陋,可每次举起刀,不知道为什幺,他都下不了手。于是他只好加倍地折磨他的身体,看着他在痛苦中瑟瑟发抖。这杯酿了五年的仇恨的毒汁,他甘之如饴。
“陈总,你喜欢过谁吗?”正如每个心有不甘的反派一样,秦新也难以免俗地问了这个问题。也许证实陈央是个彻头彻尾的冷心无情的男人,他反而能好受一点。
陈央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意识已经有些飘忽了,大脑深处一bō_bō炸裂的疼痛侵蚀着他脆弱的神经末梢。但秦新的话飘进了他的耳中,朦胧的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英气身影,十七岁的陈家远,全身都带着金色的阳光,笑着朝他走来……
“是你的继子吗……”秦新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没有错过陈央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和温柔。显然,陈央让他失望了,他并非冷心无情,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用情更深。
“呵呵”秦新兀自笑出声,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很有趣,但也有股说不清不道不明的酸涩涌上来,他死死地盯着陈央的脸,愤恨道,“你说我如果在你脸上划两刀,陈家远还会喜欢你吗……”
血红的视野中,闪着寒光的刀刃逐渐朝他逼近。陈央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脸恐怕要毁在这个疯子手中了,但他的内心出奇地平静,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家远承受过的,上天也让他再承受一次,没什幺不好……
陈央闭上眼睛。但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他隐约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嘈杂的脚步声,似乎还有撞门的声音。有人找到了这里,他获救了。
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陈央一歪头,再次晕了过去。
第20章 、坦诚
因为失血过多,陈央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是在人民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他已经对这里很熟了,一个月之内就造访了不下五六次。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格外不同。
或许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让陈央明白了什幺,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既不是追问秦新的下落,也不是调查是谁暗中陷害他,而是躺在病床上,静静地欣赏着倚在会客沙发上的男生的睡脸。
午后的阳光从透明的百叶窗里洒进来,落在陈家远的侧脸上。男生微微蜷着身体,怀里抱了一个抱枕,长腿不自在地伸展着,睡得有些憋屈的样子。陈央注意到男生眼底明显的阴影,这两天他应该一直守在这里。
陈央看了一会儿,嘴角渐渐就染上了笑容。劫后余生,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最爱的人,说是上天的恩赐也不过分。他不想吵醒陈家远,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看的时候,很煞风景地,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声响虽然轻微,但还是成功地惊醒了浅眠的陈家远。男生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眼,一下对上陈央的眼睛。
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喜悦、深情、温柔、愧疚……陈家远移开视线,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
“可算醒了。你饿不饿?这两天打的都是葡萄糖,你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我下楼给你买粥去。”陈家远飞快地用手擦了一下眼角,走到病床前,故作轻松道。
陈央没说话,陈家远以为他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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