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望上去,陆云亭却看也不看他,只凝望着烛灯。蜡泪滴到了尽头。火光扑扑地在他的眼眸里闪烁,越烧下去,便是显得暗淡单薄。哑奴起身,找来另一只蜡烛,单手拢着光点燃,再插在一根干净烛台上。
待做完之后,哑奴转回头。陆云亭缓缓眨了眨眼,人还是那副模样,黑眸里却多映了一团熠熠的光。
哑奴没有来地安心了半分,又帕子浸没在温水里荡了荡。陆云亭亦不言不语,房间里便只剩下一点拧帕子的水声。
夏末时节,窗外虫鸣也弱了,只余三两只不合时宜的秋蝉一声长一声短地叫着。长的像叹息,短的像抽泣。
哑奴将布晾在架子上,再加了些滚水进盆里,探好温度,握着陆云亭的双足伸入水中。
水烫而不伤皮肤,恰好是暖得令四肢百骸都熨贴起来的温度。陆云亭病后体虚,被热水一激,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哑奴按住他,不让他逃开。又过了片刻,那点抗拒才消减下来。于是哑奴便用掌心搓起陆云亭的脚背,一整片都擦红了,再翻手拢过来,用拇指上的茧子缓缓地揉捏脚心。
当年在山上的时候,陆云亭的脚要比如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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