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并没有在睁眼的第一时间在满空间的昏黄中清晰过来。
是壁灯,天还没亮。
全身的感官在不适感中被逐渐调动苏醒。
浴巾包裹下,胯间的泥泞狼藉被大脑最先接收反s,he。
头更疼了。
头发不知道是压根没干,还是干了之后又被汗s-hi了,估计是后者。
春`梦与梦遗,原已是很遥远的事情。
却因为‘赵宁’两个字被轻而易举的拉到了眼下。
无端的烦躁。
睁开眼,意味着又要开始陷入追逐与等待。
这种叫作‘求不得’的病痛,不在他可以描述的范畴内。
知道怎么治疗解决就够了。
赵宁。
昏暗的视线中,头顶的大吊扇像是怪兽。
窥探了他刚才梦境里的所有的秘密。
转动切割着他刚才汹涌而来却被轻轻熄灭的欲`望。
很难受。
真的很难受。
因为并没有得到彻底的疏解。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梦里的那个人如果现在就在他面前会怎么样。
即使本意愿意温柔讨好,恐怕真发生的时候,难免变成不可控的粗暴。
沉寂多年的欲`望空前觉醒,洪水猛兽般翻江倒海而来。
可那是赵宁,上天入地都仅此一个的赵宁。
李广穆试着起身,双手撑在在破旧的沙发床边缘,低着头等着自己进一步的清醒。
灯光倾斜照s,he过来,原就偏高大魁梧的身躯,在被投影到地面上之前,影子被光线进一步拉长扩大。
像比天花板上的大吊扇更可怕的怪兽。
黑漆漆的巨大人形y-in影里关押着残暴的欲念。
想把那个叫赵宁的少年推到在身下,在其双眼眼角彻底泛红之前,把少年身上的白衬衫连撕带扯地扒干净。
迫使他转过身,用破碎的衬衫布条将他的双手绑住,高举过头顶。
捂住他的嘴,只要听不到梗咽与痛哭,随便他做无谓的挣扎。
在对方惊惧的颤抖中,从背上的蝴蝶骨头开始吻起,用力在上面留下青紫痕迹...
“c,ao。”
只有他一人的空荡仓库里,李广穆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此刻正坐着的破旧沙发床,骂了句脏话。
借着握成拳的手背传递回的沙发反弹力,直接站了起来,再次向角落的浴室走去。
深夜的自来水是冰冷的,用来浇灭身上烧不尽的欲`火刚刚好。
这一淋就是许久。
久到他确定他暂时不会再顺着先前的梦境胡思乱想了之后,才旋转控制水流开关的水阀将其关闭。
换上舒适随意的大裤衩,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拧开一口灌了个干净。
这才重新躺回沙发床上。
皮肤还在冒着冷气,胸腔内也是冰凉的。
这很好,大概能暂时冻住那些不着边际的情`欲。
捂住眼,将微弱的灯光都隔绝开,可视野内似乎还有微弱的猩红。
赵宁...
赵宁。
李广穆知道自己没救了。
也没打算救。
第46章
同一时间,同一座城市的另一个地点。
中间间隔着茫茫夏夜与a市的万家灯火,赵宁在他卧室的床上突然坐了起来。
山上的气温在入夜之后,往往低到像是突然转换到了另一个季节。
赵宁在夏季的房间尤其在背y-in面。
原本家中这么安排的用意,或许是让他在炎炎夏日免受酷暑的侵蚀,贪享一丝清凉舒爽…所以他,也选择对一些不舒适沉默不语。
比如同一床被子不能隔绝屏蔽掉上半夜与下半夜的温度差,而大宅里的每一间屋子,都被限制不能安装空调。
赵宁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一直都是。
可这次,他不是被冻醒的。
胸腔里剧烈而迅速的心跳提醒着他,刚才所经历的窒息感,并不是虚幻的梦境或者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睡眠障碍。这是近期的第几次,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非常可怕的窒息感,以至于哪怕醒过来之后,都有一种胸腔内空气被压榨殆尽的痛苦。
而定期的高质量体检让他的身体状况、健康程度都严格转化为报告单上那一串毫无美感的数字被严格监控。
不可能有问题。
呼吸系统和心血管,不可能在病理上存在什么毛病。
那这种高频率的睡眠障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睡…似乎,有些可怜呢…
还好,至少,还能愉快的自嘲。
赵宁被身上的难受感逼迫得不得不下了床,走出卧室,穿过漆黑间或有两声蛙叫虫鸣的小院,再独自踏上略显幽长的回廊…
灯笼轻纱下的灯泡是一直亮到天明的,但被刻意笼罩、遮蔽出的朦胧感,在此刻并不能呈现出它的温柔。
在这冷清的夏夜,只能徒增渗到人骨子里的凄凉。
赵宁有些后悔出房门的时候没有披上外套,山上不时的冷风吹过,单薄的丝绸睡衣比赤`裸着身子根本没好到哪里去。
手肘撑在了回廊的栏杆上,向远处望…
寥寥黑夜,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分明。
尽管冻得厉害,他还是暂时不想离开。
胸腔里的心脏似乎也被一同冻住了,不再不知死活地乱跳。
赵宁最大限度的仰起头,耳后根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肩膀…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啊…
眼角还残存丝丝未被夜风吹尽的酸涩,心却越来越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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