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到连姿势都正襟危坐。甚至,对他的回来无动于衷,连头也懒得回。
后者让李广穆感到有些难以忍受,说实话他不希望赵宁的注意力过多的分散到其它任何的事物上,这个‘过多’的范围就包括现下赵宁对电视机的全神贯注。
不过李广穆也懂得克制自己,电视机不会跟他抢人,没关系。
把菜随手扔到客厅的餐桌上,老老实实地走进厨房用干净的水桶装满凉的自来水,再把西瓜扔进去。
水面漫出了水桶打s-hi了他穿拖鞋的脚背,不是很凉。这种温度的自来水,泡上一夜可能也给西瓜降不了多少温,更遑论带出冰镇的效果。
可他走到客厅的时候,赵宁仍旧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李广穆皱起了眉,去给赵宁倒了一杯水。
赵宁就着他递过去的手,就这么喝了一口,眼睛死咬着电视不放,依旧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李广穆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水,在想如果直接把电视关掉赵宁会不会跟他生气。
而这时候赵宁终于意识到狭窄的空间内多出了一个活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纵然保持着盯着电视的视线,却终于略微扬起下巴指了指。
“你看,端得最厉害的那个评委,就是我师兄季远。”
李广穆按照他的示意把目光投向了电视机荧幕上,在上面搜寻‘端得最厉害的那个’。
“我今天上午才见过他真人,下午看见他在电视机里,真是…说不出的幻灭。而且你也知道,虽然他确实长得挺…别致,但r_ou_眼看见的真人和闪光灯打出来的银幕形象,视觉效果还是挺有差距的。”
赵宁一句话卡顿了好几次,像是那几处很难找到合适恰当的嵌入词。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李广穆却听出来了,原来上午赵宁去见了季远。
眼神暗了暗。
赵宁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电视屏幕上,这是一个综艺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说是海选,可那些出镜的竞争选手也早已是被万里挑一地刷过一遍了的。而季远作为被称为‘导师’的选秀评委,一直在镜头的聚焦中心。
他的发言次数并不算多,但一开口必定是经言典句式的妙语连珠。也不知节目组的摄像是何居心,镜头总是隔三差五恰到好处地晃到那张如妖似孽的脸,角度既刁钻又磨人。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吊得人心痒难耐。
尤其是那似笑非笑,仿佛认真又仿佛漫不经心的眉眼。
姿态优雅闲适也就算了,尤其讲起钢琴专业知识的时候又偏偏侃侃而谈,举手投足fēng_liú倜傥。
真的…有毒。
当然,赵宁不会傻到不知道季远神通广大、‘分身’无数到上午真人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是因为节目都是提前录制,并非现场直播的关系。
这个师兄原来一直打的是回国后混娱乐圈的主意?
匪夷所思,让人费解。
电视机里的季远隔着镜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赵宁摇着头关上了电视。
算了,哪怕这人正计划着上天,也不是他需要担心或者说能管得到的了。
赵宁站起身打算去做饭,在起身的那一刻还在心里想,自己先前居然还想请季远到自己家里来吃个饭,也真不怕这栋年老失修即将退休的小居民楼被这尊大佛身上的闪闪金光给震塌。
真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那些物是人非事事休——多年前,‘山上’曾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被沿袭传承了一个世纪里好几代人,那就是绝不许门人后辈涉足娱乐业。纵使是曲艺传世的季家,也只能往‘国粹’上靠,或像季远父母一样最大限度地偏离到钢琴小提琴表演艺术上,而不是像季远这般…抛头露面。
这些念头别说浮光掠影,压根连变成小石头在赵宁的脑海里激起涟漪的半丝苗头都没有。
昨日譬如昨日死,都死了。
他要去狭窄拥挤又闷热,且油烟排放效率极其低下,风扇形油烟机几近沦为个不中用更不中看摆设的厨房里做晚饭了。
别的,都与他无关。
“快要下雨了,很闷,今天不去散步。”赵宁把桌子上的菜提进厨房里,边走边跟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李广穆说话。
“好。”
下一秒,李广穆也起身跟进厨房,他要来给赵宁打下手。
厨房里挤进两个身高出众的大老爷们就瞬间被塞了个严严实实,转身都转不开,又热又挤,不过赵宁也没有任何诸如直接把人往外推或‘你给我滚出去少在这碍手碍脚’之类的反对言行,听之任之地拥挤在这摩肩接踵之地蒸着桑拿。
算了,不过就是粘人了一点,他愿意惯着。
菜刀和刻刀拿在赵宁手里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得心应手,但赵宁肯定绝没有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在仅仅只是用来果腹且即将下肚的土豆白菜上雕出一朵花来给自己或者李广穆看。
因为赵宁怕热,所以饭做得很快,这个富含了人世艰辛的搞笑逻辑正在这个狭小的房屋内上演。
李广穆果然听话地买的都是赵宁爱吃的菜。
但天气已然热到让人食欲不振的地步,再偏爱的食材也难免失宠。更别说赵宁才在厨房笼罩弥漫的油烟里蒸了一回桑拿,整个人从皮肤到内脏都充斥着一个饱字。
今天实在走多了路,加上午睡的失败,赵宁吃了两口饭就有点犯困。
“你洗碗,我要睡觉,眼睛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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