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妖神律轲默默咬牙,在段浊秦身后晃荡了一天之后,妖神赌气拿来一个竹藤椅,开始了他自己生闷气的生活。
当然,还时不时地讽刺两句。“在本座看来,你们也别下棋了,你们直接坐着冥想得了。”
又比如。“哎哎哎,对,本座就说你呢!你行不行啊,这么久了都不下一个子,你就不怕棋子被你摸烂啊?!”
抑或是。“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怎么还没下完!还有你,狗腿成这个样子,本座也真是饱了眼福!”
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妖神继续在那边自个生着闷气,黑无常继续为他们两人端茶送水,而坐在棋盘旁边的两人如同入定了一般,一点被影响的模样也没有。
今日,又是日光亮丽,飞鸟啼吟。之前已被放生的小鬼车落在棋盘正上方的紫薇树干之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小眼睛圆鼓鼓地盯着底下容貌气质全然不同的两人。
它的喙啄了啄自己的羽翼,又重新飞回高空,跟着其他来接它的鸟群飞跃高空,直到飞到山头尽头。
一声声长鸣划过天际。
浅色的紫薇花瓣落在素白的棋盘之上,落在星罗棋布的黑白棋子之间,犹如置身迷宫的外来者,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异国风情。
黑无常靠着紫薇树闭目养神,心中极为安心。而妖神却是心中愈加急切,他清楚地记得这已经是段浊秦不理他的第十三个时辰了。
他赤红的双眸紧盯着对面那个露出矫健双臂的男人,小心眼地决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小白猛然睁开双眸,捻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白子骤然坠落,“啪”的一声,落于白玉棋盘上,清脆动听。紫薇花随风摇曳,洒落下片片淡紫色花瓣。
段浊秦怔愣了一瞬,随后释然笑道:“白兄好棋艺。”
妖神一扫失落,立刻缠上段浊秦,狗腿地问道:“谁输谁赢?”
段浊秦好笑地摸了摸妖神好奇的脑袋,暗自无奈这家伙怎么老想个老小孩似的,总是长不大,他随意回答。“我输了。”
妖神猩红的眼眸顿时生出满满的敌意,狠狠瞪了一眼对面无辜的小白,这才抱住段浊秦,温声道:“无妨,在我眼中,你的棋艺总是最好的。”
“那还不是你的棋艺太烂了?”段浊秦好笑道。
可惜妖神从来没脸没皮,道:“我不是棋艺差,而是所有的天赋都聚集在其他一方面了。”说完,还暗示性地摸了摸段浊秦硬邦邦的腹肌。
段浊秦老脸一红,拍开他的手,小声道:“别随地发情。”
妖神律轲笑嘻嘻地移开手掌,身子却是贴得更紧了,他现在心中老不开心了,段浊秦这家伙有了新欢没了旧爱,就只知道跟那个不知哪里来的白无常切磋棋艺,理都不理他,哼,他绝对要找个法子让他们离开。
想到这,他便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黑无常的身子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黑无常站在小白的旁边正嘘寒问暖,听妖神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他的隐含意思。他本来就已经准备离开,如今妖神提出,他也正好顺势接受。“我们准备先回幽都吧,总要回家了,这次出来了太久,幽都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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