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倚住阁栏缠弄一会方才休,苏伐稍有气短脸红,说话也无方才醋意,转了身看着楼外,问道,“大王刚刚说要问我借东西,不知是要借什么?”殳引见他语气渐软,暗自笑了笑,说道,“本王欲借这榭雨阁一个人。”苏伐奇道,“是谁?”殳引朝屋内看了看,道,“妙纹。”苏伐听了更奇,“为何好端端要借一个宫女,难道服侍大王的宫女还少麽?”殳引摸住他手,“那伐儿是借还是不借呢?”苏伐见他故作央求姿态,便笑了,说道,“这宇阁都是大王的,何况人乎?大王想要,拿去便去,何消同我来说。”殳引摸他的头发,望着他道,“你是阁主,在这里,便是本王也该听你的话。”苏伐听得心酥身软,伸手抱住了他。
午后一叙,祝文苒未能达成此行目的,这刻在弗仕院内坐立不安,也不知淇国境况如何。随同自己而来的使者被安置在别处,祝文苒欲出院找来使者问话,可至院门口便被人拦住了。文苒见是四名带刀侍卫,便皱眉道,“我以淇国太子身份出使越国,并非囚犯,何以不让我出去。”侍卫们目不看他,只道,“未有王命,不得放行!”文苒一愣继而倏地全身一冷,回想方才殳引所言“殿下只放心住在这里,稍后本王便差宫女太监前来服侍起居”竟似有关押自己之意。想及此,便一把抓住侍卫的长戟,大声道,“且唤殳引前来!”侍卫们不予理睬。这弗仕院离正殿尚远,任文苒如何叫骂殳引也无法听得,更别说此刻殳引正于榭雨阁之中与他们说笑。
祝文苒怒火中烧,要强冲出去,奈何以一人之力,即便出得了弗仕院又如何出得去这王宫大院,如何出得去其方城。吵修一番,终于罢手,垂丧着脑袋,骂自己愚蠢骂殳引无义。回去房中,躺在床,思虑对策。迷糊间倒不知何时睡着了。
再醒时,暮色已至。文苒心方定,便想起今日之事,心里正慌,便从床上一跃而起。起了倒又一奇,不为别事,就是不知是谁趁自己熟睡来脱了鞋袜,挂了床帐。出了卧寝,隔帘而望,这外室果有人影在动。文苒心头一紧,只道是殳引,忙打帘子出来。
帘外之人正是妙纹,妙纹听得背后声响,便回头来,见着文苒,便低头轻轻作了礼,“奴婢伺候殿下更衣。”文苒见只是一名宫女,并非殳引,可一想此人正是殳引所派,心上怒火便朝妙纹发去。妙纹上前,文苒便甩手一推,直将她推得撞在一旁案桌上,一座梨花木浮雕的食盒也一齐打翻了地上,酒水饭食洒的一地。妙纹跌倒在地,愣了愣,见文苒赤脚踩在地上,便抿着唇一声不吭起来,去到卧寝将其鞋袜拿来。文苒从她手中抢过鞋袜,哼哼道,“去同越王说,少在此假惺惺,倘若要关押我,只将我按牢犯看待。”见地上滚着食盒,便上前一脚,踹至门口,道,“竟未早知其如此卑鄙狡诈!”
妙纹不与做声,到门口将食盒捡回,又将洒落在地的食物慢慢捡起。文苒立于一旁,见此小小宫女竟不为自己言行所惧,心下也甚佩服,又暗笑自己,若非如此,殳引岂能派她前来。再看地上食物,火腿酱鸭状元豆皆是淮告常见之物,想那殳引未必能心细至此,便侧头问那宫女,“这食是何人准备的?”妙纹蹲在地上捡食,并不抬头,说道,“是奴婢准备的。”文苒心有疑,问道,“你去过淮告?”妙纹道,“淮告正是故乡。”文苒一惊,复又定神问,“是越王吩咐你如此说的?”此刻妙纹收拾了残物,起身对文苒轻轻一笑,说道,“既然殿下能想到此身份可能有假,那越王又怎会以为殿下想不到呢。撒此小慌只会引的殿下更加不满。”文苒哼了声,转过身去,问道,“你是何人?”妙纹道,“奴婢时王宫中的一名宫女。”文苒又回转身来,盯着她的脸瞧半晌,才道,“你不说也罢,反正我知你并不为害我。”顿了顿又道,“在此处,我已没有被害的价值了。”
祝文苒来了几日,殳引并无动静。一日朝后,公培寅去殿后求见殳引。殳引正往榭雨阁去,路上正是碰到培寅。公培寅拦住他的驾,殳引故作疑惑,问道,“丞相有事要奏?”公培寅拱了拱手,道,“正是。”殳引道,“那方才朝上何以不说?”培寅正色道,“有关大王名誉,不宜在朝上奏明。”殳引懒懒看他一眼,挥退左右,才说,“丞相请说。”培寅将双手从袖中伸出,郑重的在殳引面前拜了拜礼,说道,“微臣听闻大王将淇太子软禁起来了?”殳引眼不抬,口中否认道,“宫中人多口杂,闲言碎语丞相岂可信。”公培寅道,“不是便好,怕也是微臣听错了。”殳引哼了声,扶起培寅,望着他脸,问道,“倘若本王真软禁了淇太子又有如何?”培寅道,“万万不可。”问,“有何不可?”答说,“淇国正遭劫难,淇太子此行是为借兵,是来求助。大王若此时乘人之危将其软禁,那岂不成为了一个趋利忘义之辈。如今越国国运旺顺,大王贤明仁爱远扬各国,怎可为此事而失掉人心呢?”殳引听罢略顿一会,又问公培寅,“那丞相之意是……”“即刻出兵,相助淇国。”公培寅弯腰又作一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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