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得不想动弹,勉强撑着洗完澡就躺回床上,被子一闷,遮到眼睛这,被季遣拉下来露出整张脸。我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季遣说:“哥,别闷坏了。”
我没听他的,转了个身,说:“闷不坏的。晚上妈回来的时候你和她说一下我不出去吃了,没胃口。”
季遣把我连人带被子的拖了过去,剥豆子般再次拉开被子,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主动牵起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以示亲近,心道该做的都做了,他的黏糊劲儿怎么没有变淡,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要我纵容起来也是够呛的,想喘口气都不成。
季遣呼吸一顿,更腻歪的和我五指相扣,又嫌弃不够似的抓着我的手就凑到唇边,一个指尖接着一个指尖的亲吻。我缩了缩手,就被他扣得更紧。他原来就老爱握我的手,现在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下半身酸胀的感觉同手上的触觉一样清晰,我从云里雾里回过神来,拿指尖点了点他的唇,说:“你可以出去了。”
见他不说话,我手上加了点力气,直起身子和他平视。光是看着他眼里的不舍,我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问:“你还想要什么?”
季遣说:“你。”
我听后笑了笑,说:“我能给的都给了,你再想要点别的我也没有了。”
季遣的眼里又生出了另外一种情绪,那种情绪我不是很懂,只是看他讨好地舔了舔我的指尖,直白的说:“哥,我对你有贪欲。”
我一愣,收回手,问:“我是钱吗?需要你对我有贪欲?”
季遣依旧坦荡的看着我,他这副无畏的模样倒惹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我甚至想贪欲就贪欲吧,哪个人活着能没有贪欲呢?只不过季遣的贪欲是活生生的人,是我。
如果我受不住了,他会怎么样?
到现在为止我才终于重视起这个问题,然而要开口问他的时候,嗓子像被灌了铅,几次张嘴都十分困难。总之是哑巴了。
我并不愿意面对。
季遣扶着我的肩膀重新躺好,又拿被子将我严严实实裹了一圈,之后,他说:“哥,我告诉妈你晚点吃饭。”我皱了皱眉,他就伸手抚平了,不容置疑道:“必须要吃。”
我呐呐地闭上了眼,听他脚步走动和关门的声音。接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传来了妈的声音,应该是刚刚回来。季遣和妈说了些什么,妈就连带着叹气,我猜大概是在讲我越变越懒了。
其实我一直醒着。到八点钟,房间门被推开,我正拿着手机聊微信,季遣端着一碗粥过来,站在床边望着我,没有放下的意思。我抽空抬手示意他放在床头柜上就行了,他看不见似的紧抿着唇,继续直晃晃地立在那里。直到我放下手机,季遣才把粥放下了,往书桌那里搬了条椅子坐在我边上。
我说:“你端着也不嫌手酸,叫你放怎么不放。”
他坐好后又将粥端了起来,舀了一口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见状也乐得享受,重新拿起手机和以前同租的学长聊天。余光瞥见季遣将勺子递了过来,我就张开嘴,但好半天没等到他喂我,我抬起头看他。
他的视线在我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一瞬,说:“哥,吃饭的时候专心一点。”
那边学长给我发了好多照片,说自己前几天有幸代表成功人士回母校发了言,让我必须欣赏一下。我看也没看就回了“拍得挺好的”,赶忙把手机搁远了。
季遣喂我的粥温度控制得刚刚好,化在嘴里温温软软的。竟是比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
我说:“妈的手艺真是没话讲。”
季遣嗯了一声,舀了最后一口给我吃下了。
二十三.
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我居然有些心虚,正襟危坐着望向季遣。
季遣垂下眼,在我面前只露出了一只耳朵,勾得我心颤。我怕他心里又该闷坏了,想拉着他好好坐一坐,却也知道条件不允许。妈就在外头。
我说:“和我聊天的是我在北方的学长。人很好,这些年帮了我很多,虽然我们以后可能见不上了,但关系在这里。聊一聊总是有话题的。”
季遣说:“我明白。”
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异样,可我还是只能孤单地看着他的耳朵。我就这么打趣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明白就好。”
复又拿起手机给学长回复,回复完了以后把手机放在季遣的膝盖上。
季遣看了,冷淡地抬起脸,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他的眼睫毛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我问:“这就是你所谓的贪欲?不想我和别人聊天?想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话点到这里,季遣已经咬唇看住我,那双唇今天亲过我许多地方,现在这么一咬我立马就心疼了。他唇线一松,我才跟着松了口气。见他端着空碗站起来出去了。
走之前他压着声音说:“不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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