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姜宝珠,大家都故意忽略了她。
凉国公没找到千年南珠的消息,反倒接到媒人上门提亲,以为是来提姜宝珠的,一听都特别提“大姑娘”,一个“二姑娘”都没有,脸色青黑,把媒人统统赶走。
凉国公意识到嫡庶差别如此悬殊,颇为姜宝珠的未来头疼,这天有人上门提供千年南珠的下落,凉国公喜出望外,那人坚持要先看到五十金才能说,凉国公命账房支取五十金。
账房总管却道:“国公爷,您外院走的账须有老太君的同意才能支取银子。”
凉国公顿时难堪,一张老脸窘得红透了,气道:“我是一家之主,怎么竟连银子都不能支取了?”
账房总管赶忙脱罪:“国公爷息怒,这是老太君新立的规矩。”
“你先把金子支给我,我稍后再去老太君那里告诉一声。”
“国公爷……账目在奴才手上,可取银子的钥匙在老太君的手上啊。”
凉国公只觉得自己的脸被这奴才踩到鞋底下去了,气得踹了账房总管一脚,大步流星地去寿安堂:“要你有什么用?”
账房管事揉屁股哭: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18章 为他人做嫁衣
到了寿安堂,凉国公怒气一收,腆着笑脸道:“儿子给老太君请安。”
姜老太君抬了抬眼皮子,慢悠悠道:“哟,今儿哪阵风把我们国公爷吹来了?”
凉国公面皮微紧,嘻嘻笑道:“老太君说笑,母子哪有隔夜仇,儿子若得罪了老太君,老太君只管教训。”
“行了,莫耍嘴皮子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有什么事?”姜老太君抿了口茶问道,好整以暇。
凉国公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老太君,儿子方才支取银子,账房总管却说须得您同意,我怕他拿着鸡毛当令箭,糊弄我,这才来问老太君。”
“是我让他这么办的。”
老太君干脆地说了一句,像是说“今儿天气真好”一样简单,连句解释都没有。
“咳咳,以前可没有这规矩啊。儿子如今不是小孩子了,也是一府之主,这样……这样,支银子还问您要,传出去多难听啊!”凉国公脸红到脖子根。
男人在某些事上总是张嘴难,这问父母要银子使就是其一。
姜老太君哼笑道:“你是一府之主,但不管怎样,我是你母亲,除非你不认我,真个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否则这国公府的财物,一砖一瓦都是我说了算。”
凉国公面色讪讪的:“走到天涯海角,儿子也是老太君的儿子。”
姜老太君扔过去一本账册,穷追猛打:“如海,你过去三年支取了一共二十三万两银子,加上你手下人的孝敬,没有四十万,也有三十万。除掉人情往来的十万两,其中二十万不知去向。现在你却连区区一千金都拿不出来,我问你,那二十万两你用到哪里去了?”
凉国公随手翻阅账册,眉头渐渐皱紧。
姜老太君冷笑道:“二十万两银子,养支军队都养出来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府内多年的积蓄都舍得抠出来花用。以往我想着这国公府迟早是你的,随便你怎么用,可是,你却拿着我国公府的银子买凶杀害我国公府的姑娘,买毒杀害我,我没有向陛下请命摘了你的国公之位已是念着我们母子之情!以后这府里的一针一线,休想用来算计我孙女!”
凉国公面红耳赤,嗫喏着辩驳道:“老太君,儿子惶恐,何尝敢买凶杀人!”
“你没有,你却默许了王姨娘这样做,否则的话,你也不会给她银子买杀手害月丫头的性命!”姜老太君越说越气愤,竟是哭了起来,“旁人养儿子为防老,我这个老不死的养儿子,竟是专门来祸害我的命根子的!老天爷,你干脆收了我这个老货算了,我活着碍了人家的眼啊!”
姜老太君边哭边捶打自己胸口,凉国公赶忙抱住她双腿请罪道:“老太君消消气,千万莫伤了自己身子骨,是儿子不孝,儿子混账!”
言毕,他左右看看无人,一闭眼,一狠心,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姜老太君这才不哭了,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硬声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大男人了,何苦这般糟践自己身份。”
“古人尚且彩衣娱亲,儿子不才,只求老太君千万顾惜自己身子骨。”凉国公跪在地上没起身,亲昵地趴在姜老太君膝头卖萌,哄得她高兴了,抬起头问道,“可是老太君,珠丫头的脸破相,须得用千年南珠入药,片刻耽误不得,还求老夫人看在儿子的面上给个五十金买线索。”
姜老太君脸一沉:“我实话告诉你,王姨娘藏狠,她女儿藏奸,他们母子三人以后除了月例,寻常医药,额外的甭想从我这里出!哪家姨娘和庶女像我们府里似的,当祖宗供着?王姨娘挪用的银子我顾着你的脸面也不问她要了,她想给宝珠看脸,随她自己出银子。”
“老太君”
“你抹不开脸面,问我要银子也行,须得答应我做件事。”
“什么事?老太君尽管说。”凉国公欣喜道。
“王姨娘买凶刺杀明月,以贱婢之身毒害国公府嫡长女,又下毒害你娘,该以死谢罪,你勒死她,拿她的脑袋来交换这五十金!”提起这两件事,姜老太君便意难平。
凉国公神色萎顿,气虚道:“这事肯定有误会……”
姜老太君扭头不理,凉国公见要金子无望,只好告辞,心中怨怪姜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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