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凛迎着众人惊异的眼神,走到祭坛下,把手里拖着的巨物往地上一丢,很随意道:“长老,这是你要的所立锥甲壳。”
众人哗然又惊惧,难以置信的在佟凛和甲壳之间来回打量。几百年过去了,迄今为止他们派去虫巢的少年没有一个回来,他们本已不抱任何希望。然而这个在一年前就开始疯疯癫癫神智混乱的少年,竟然从虫巢中全身而退,还带回了长老要求的祭品,看他那轻松的样子,好像只是旅行归来一般。
康菲忒几乎要吐血,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喊到:“这不可能!”
一个神志不清之人怎么能轻而易举就通过了连常人都无法通过的试炼?他应该早就死了,连尸体都被虫子咬成渣才对,而不是从容淡定的来破坏自己的赐福仪式!
这个所谓的所立锥甲壳很可能只是他随便从哪找来的不知名的东西,反正也没人见过,无法验证真假。
康菲忒见其他人眼中也露出怀疑的神色,心中稍微镇定下来,退一万步说即便桑萨兰真的侥幸通过试炼,拿到了甲壳,但他也无法证明其真实性。
想到这里,康菲忒提了口气,挺了挺胸道:“你说这就是所立锥甲壳,有什么证据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去虫巢的路上逃走了,为了掩盖事实,随便找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回来欺骗大家!”
他所说的也正是其他人心中所想,连族长也附和他提出了质疑。
佟凛满不在乎的一哂,任由这些人猜测纷纭。
一直没开口的图蒙坦长老突然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康菲忒,摇摇晃晃走到甲壳前。
康菲忒被推了个趔趄,心说这老家伙哪来这么大劲,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图蒙坦伸出枯枝一般干瘦的手在甲壳上缓缓摩挲,嘴唇蠕动着说道:“没错,这就是所立锥甲壳,跟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番话仿佛在人群中投了个雷,掀起轩然大波。一个部族长老的话是不容置疑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相信佟凛真的穿过了虫巢,战胜了所立锥硬甲虫,从虫王手中夺取了甲壳。
康菲忒的表情碎了一地,眼底洇出一片血红。他费尽千辛万苦,甚至喝下毒药舍弃了身为男人的骄傲,到头来只是做无用功吗!
他看到佟凛戏谑的眼神和残忍的笑容,好像在对他说“愚蠢的弟弟哟”,便觉得血气一阵翻涌。
可是没有人在乎康菲忒内心的痛苦,众人将佟凛抬了起来,将他当成部落的英雄,拥着他向部落中央走去,商议如何庆祝。
而尚未完成的赐福仪式,已经被他们忘诸脑后。族长拍了拍康菲忒的肩膀道:“既然桑萨兰已经回来了,并给部族带来了希望,那么他依旧是族长之位的第一继承人。孩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但谁让他真的做到了其他人无法完成的事啊。”
康菲忒没有说话,脸色忽青忽白又忽黑,齿缝舌尖全都是血腥的味道,满心都是不甘之痛。
狂风部落许久未曾如此欢腾雀跃,自从图蒙坦长老宣布他非凡的梦境以来,部族就陷入了困扰之中。本来进入三大虫巢的生还几率就极低,他们又是被大祭司厌弃的部族,必然无法得到月神的庇护,能够取得祭品这种事一直以来都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时间久了甚至生出长老的梦不过是虚幻而已的念头。
现在佟凛带着甲壳从所立锥归来,为族人带来了希望,只要再通过另外两个虫巢的试炼取得祭品,就可以开启风化之岩,获得流沙之神的力量,离开这个怪石嶙峋、终日只有狂风呼啸穿梭的黑暗谷地。
桑萨兰在离开之前还是双眼呆滞无神的傻瓜,从虫巢回来后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众人原以为他没救了,想不到经历了试炼后竟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那份强大和自信像是与生俱来一般,令人不由得折服。
族人将佟凛围在中间,为他斟满酒杯,七嘴八舌的向他询问虫巢里的经过。
佟凛端着酒杯,轻描淡写的随口答上两句,剩下的就让他们尽情发挥想象力去渲染。
在一片啧啧称奇的赞叹声和艳羡与刮目相看的目光中,佟凛自顾自的喝着酒。他不讨厌人多热闹的嘈杂环境,事实上他还有点怀念这种感觉。
毕竟在凛冬星那个只有熊和雪的地方呆了三年,那里冷的连人的心都能冻住。
狂欢持续到深夜,佟凛喝了几杯酒便回到住处洗了个澡睡下了。
朦朦胧胧中,他又看到了触摸幽蓝铠甲时如浮光掠影般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男人。
高大的神殿里,男人斜倚在白石床上,月光倾泻在他纯白无暇的长袍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男人微微抬起眼帘,佟凛便听到了自己纷乱如麻的心跳声;男人微微抬起手指,佟凛便感到脚下虚浮如飘萍般移动到男人面前。
佟凛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跪在男人脚下,仰起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内心生出浓郁强烈的渴慕。
男人垂眸看他,眼神无波无澜,不带一丝情感,如同俯视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可就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佟凛竟然硬了。
他能感觉道自己对男人有着狂热的、痴迷的爱慕,甚至是痛苦的、绝望的迷恋。
他想要吻这个男人,想要跟他赤身luǒ_tǐ的紧贴在一起,想用自己的体温点燃他,想要让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可他却又感到卑微渺小,为自己这种亵渎了对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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