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谐这才皱起眉头,低声埋怨,“这家伙,胡乱调查什么东西!”
“可能是潜意识里被那些兔子驱使吧,他今天已经找到了死亡志愿者的家里,不过还没有发现什么关键线索。花河预定今夜对他执行‘破切’,我已经跟张师傅说了,让他加满油准备着,您可能要回家一趟。”
二十二点,北陵路有雨。
平日的流动摊点都消失了,只剩零落的门面招牌和过路汽车的红尾灯,明暗不一地映在大大小小的水洼里。
啪一声,躲雨的人跑过,溅了丁隶一裤腿的泥点,他提了提脖子上的围巾,将鼻子埋进去。
“喂。”忽然一个声音。
丁隶回头,一顿:“你怎么回来了?”
“有事找你。”齐谐说,还淋着雨。
丁隶赶紧把伞移到他头上:“出什么事了。”
齐谐拍拍他的胳膊:“回家再说。”
进了屋,搁下伞,丁隶拿一条干毛巾递给他,齐谐随便揉了揉头发就放下了,叠起毛巾搭在椅背上:“我看看你那块淤青。”
丁隶想问他怎么知道,又觉得没有必要,将衣服掀起一边。
齐谐轻轻碰了几下:“没什么问题,别想太多。”
丁隶哦一声:“你回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还有这个。”齐谐提起一颗珠子。
丁隶稍愣,立刻接过来:“我在家里找了好久,怎么在你那!”
“小桃打扫房间在我床上发现的。”
丁隶似乎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是我的吧。”
“知道。”齐谐放松地靠进椅子里,“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毕竟在很多人眼里我们两个早是一对了。”
“是吗……”丁隶挠了挠脖子。
齐谐笑:“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抬起头:“我没有不好意思。”
“丁隶。”齐谐忽然望住他,语气也柔和下来,“我想知道……你那句话是认真的么。”
“什么话。”
“如果我是女人,你就娶我;如果你是女人,你就嫁我。”
丁隶当时一悸:“怎么问这个。”
齐谐只问:“回答我,是不是?”
他说话的表情像是戏弄,眼神又仿佛充满了期待,前者让丁隶想立刻否认,后者却让他开口不能言……
在某种微妙的气氛里,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丁隶顿时感觉被耍了,恼怒地皱起眉头,齐谐却没有收敛,反而不徐不疾地走到他的椅子前面,按着他肩膀弯下腰在耳边吹气:“原来你……真的是断袖。”
“胡说八道!”丁隶心里一痒,赶紧避开。
“喂。”齐谐眨眨眼睛,“不是生气了吧?”
丁隶瞪着他:“你不觉得总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很无聊吗!”
“抱歉抱歉!”齐谐忍着笑,“我不知道你那么介意!”
丁隶板着脸看向另一边。
“还是说……”齐谐凑进他视线里,“你做贼心虚?”
丁隶彻底怒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就往门口走。
“喂喂!”齐谐赶紧拽住他,“好了不说这个,说正事!”
丁隶不快地回头:“你还能有什么正事?”
齐谐笑:“兔子。”
丁隶当即一愣。
“这算正事吗?”齐谐问。
丁隶僵持了一下,被他拉回原位。
“那些兔子是死者的冤魂。”齐谐说,“它们会对你的心神造成损害,所以必须处理一下。”
丁隶首先抓住的信息不是损害和处理,而是:“什么死者的冤魂。”
齐谐却摇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总之等一下会来两个人,他们会帮你切断兔子进入梦中的通道,这样就没事了。”
丁隶轻皱眉头:“怎么听起来像一个很诡异的手术。”
“不是手术,是法术,我会在旁边看着,不会有危险的。”
“而且为什么要别人动手。”丁隶问,“这法术你不会吗?”
“那是独门秘术,我怎么会。”
“不要。”丁隶立刻说,“我不想让别人动手动脚的。”
齐谐笑:“那你就想让我动手动脚?”
丁隶说:“这不是一码事。”
“无论如何那些兔子一定要处理,倘若我不来,那些人就会趁夜闯进家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迷昏,那时才是怎样动手动脚你都不知道。”
“为什么?”丁隶不解,“这又不是强制戒/毒。”
“别问那么多了。”齐谐看向他,“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对不对?”
丁隶闻言:“你让我想一下。”
齐谐嗯一声,把时间留给他。
然而没过几分钟就有客人登门了。
那是两个男人,皆穿黑衣,沉声道:“齐先生,我们是来破切的。”
“花河是吗。”齐谐让开门,“请进吧。”
丁隶见二人走进屋就盯着自己,那眼神既像水管工看着坏掉的下水道,又像屠夫看一头待宰的牲口。
他心虚地眨了眨眼,瞄向齐谐。
齐谐却没管自己,反而对那两人说:“就是他了。”
这种施工监理加牲口饲养员的语气让丁隶彻底绝望,于是咳哼一声:“我去一趟卫生间。”
若无其事地进了厕所,关好门,丁隶掏出手机。
趁夜闯进家中,神不知鬼不觉……这一串词语让他定性了黑衣人的行动:不可示人,规模较大,背后有组织者且来头不小,其中的内/幕复杂到连阿静也不愿意说。
所以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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