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回来了!”卫远扬唰地钻出楼梯间,“我都在这儿替你当了两天的钉子户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隶震惊地问。
“你不知道?”卫远扬拽着他跑上楼,“朝昇集团把这个片区拍了,准备建商业综合体,你赶快把东西收拾收拾,这边也顶不了多久,对了,千万记得把房产证拿着。”
丁隶掏出钥匙:“这房子是一个老人家送给齐谐的,应该没有房产证。”
“啊?那亏了。”卫远扬嘀咕一声,“对了,老齐呢?”
钥匙从锁眼上滑开,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将屋里的什物打包,卫远扬弄来一辆皮卡,接近傍晚才把东西全部搬上车子,接着二人站在路边,看着铲车将志怪斋一寸一寸推成平地。伴随迷眼的飞灰,砖头散落一地,残破的内墙仰面倒下,边缘还遗留着齐谐亲手钉上的那颗钉子。丁隶走上前,捡了一块比较完整的红砖,用报纸包起来作为纪念,最后看一眼拆迁现场,不舍地关上车门。
卫远扬把车开到天辉酒店,谢宇已经替他订好房间,丁隶暂时安顿下来,这才和二人说起齐谐的事故。
“你是说她们最后也没找到齐老板的尸体?”谢宇靠在沙发里提出疑问。
“是的。”丁隶沉声,“他一定还活着。”
“那当然!”卫远扬附和道,“那混蛋哪儿那么容易死,就算死了肯定也跟上回一样,冷不丁又诈尸了!”
谢宇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齐谐说过,荀老板可以召出点头摇头鬼,问问它就知道消息了。”
丁隶轻叹:“我已经问过了,荀挽月说她们从来不知道什么点头摇头鬼,归心堂一直都是靠窃听跟踪这些常规方法获得情报的。”
“是吗……”谢宇忖度,“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齐谐在说谎,二是归心堂在说谎,你认为是哪种。”
丁隶没心思探究这些,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关了灯,他躺进陌生的床上,闭起眼睛。
等我回来……
一个声音说。
丁隶长叹一声,右手向下探去。
溶洞里泛起一片萤萤光芒,照亮水中的倒影……身形英挺,海棠红裋褐,藕色半臂,手握洁白折扇立在水岸。
他向前走了两步,齐谐笑着唤他过去,他说声好毫不犹豫跨进水里,两个扑腾就开始下沉,慌乱之中一个力量托起他的身子,将他安全地带到岸边。
让你过来就过来,不要命了?齐谐擦了擦脸上的水。
你让我下地狱我也会去。丁隶靠在岸石上,欠起身望进他的眼睛。
你都想好了?齐谐问。
想什么……丁隶的气息有些乱。
我让你把各方面的事考虑清楚。齐谐提醒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一把勾过他的脖子,深深吻下去。
丁隶做好了被推开的心理准备,对方却没有退让,恍惚间他甚至感觉到了阿静的回应,尽管那翕动如此轻微。这一丝动作足以点燃他心中的喜悦,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刹那翻涌起来,目眩神迷之间,丁隶不由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将对方箍入怀中。齐谐没有挣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后,丁隶悸动地周身一颤,温柔而缓慢地解开了他的衣带。
齐谐仰起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丁隶服务似的吮舐着他的耳朵,渐渐感到对方拥抱的力度从温存变成渴求。
湿冷疲劳的身体使得yù_wàng来得慢了些,这让丁隶有些尴尬,齐谐没有催促,反客为主地压过他,将二人调换了位置。
丁隶以为这是某种暗示,下意识有些抵触,然而在心里抗争了几秒便顺从了,老老实实地攀住齐谐的肩膀,任由他一路吻下去……
当那双嘴唇碰到某处的时候,丁隶意外地颤了一下。
随即到来的快感让他来不及思考,只能拼命抑制着不发出声音,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对方这个举动实在太过卑微,于是他抽出最后一丝力气推了推那只肩膀:阿静你……不用这样……
齐谐继续用舌尖抚慰他:只要是为了你,我都甘愿。
这一句话使得丁隶先前的认知轰然倒塌,他曾以为阿静并不爱他,可是谁又能为了一个不爱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一想到这里,丁隶几乎抑制不住要流下泪来,那一霎那世上任何东西都不重要了,名誉责任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他只要眼前这个人就够了。
这个想法连带了生理冲动,丁隶一时无法忍耐,在他口中全数释放了出来。极致的欢愉带来一片空白,稍微清醒过后,他把对方拉上来连连道歉。
没关系。齐谐抹了抹嘴角。
你……丁隶震惊地望着对方,他还能清晰地说话,显然是把那些东西全部吞了下去。
我说了没关系。齐谐抬起清澈的眸子,只要是你,我都甘愿。
那道眼神让丁隶的理智全盘溃散,一把将对方揽进怀里。
等我回来。齐谐轻声。
你要去哪儿。丁隶埋进他的脖子。
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不止是你我,连归心堂都会有麻烦。齐谐抚着他的头发,这一去或许数月,或许一年,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走。丁隶抱紧他。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齐谐冷静地分析道,八川一事归心堂会将我做失踪处理,之后的时间我不能与任何人联系,倘若今日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你的家人一定会以为你死了,奶奶年纪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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