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隶从镜中望向他:“不如在我的脑门上贴张纸条:陈靖专属,生人勿近?”
“好啊。”齐谐扳过他的肩膀,稍踮脚尖吻一下额头,“面试顺利,亲爱的。”
听到这句话,丁隶只觉得自己像一块电池霎时满格,对他道声谢谢,精神十足地出了门。
屋内的齐谐却收起笑容,两步不稳退进沙发里,按着胸口狠狠皱了皱眉头。
约摸十分钟过后,胸腔的灼痛渐渐缓和下来,他给自己沏上一盏红茶暖暖手,掐指默算,剩余的时间已不足两月。
“窥看我们云雨之事很有趣么?下回要不要我跟他换种玩法,让你多开开眼界?”铃声再次响起之后,齐谐对电话那头笑着嘲讽。
花河冷哼:“看来刚才是没让你吃够苦头。”
齐谐安之若素:“动辄便用孑栖咒来警告我,你花河一门的法术未免太廉价了。”
花河无视他的回敬,责问道:“交待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望着深红茶汁中上下浮动的叶片,齐谐收起笑脸,露出一点鄙夷:“账本已从检举人那里拿回,交还了李行长,他托我转告你们,多谢花河鼎力相助,今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吩咐,就差没赌咒发誓‘唯大少爷马首是瞻’了。”
“那是自然。”花河得意洋洋,“如果这账本落到纪/委的手上,怕是他畏罪自杀也保不了一家老小,只要复印件还攥在我们这儿,中众银行这块肥肉就算是到嘴了。”
齐谐冷脸不言。
“听好你下一个任务。”花河傲慢好似吩咐仆人,“本周内我们要拿下港旭地产,你通过瓮孔达去探探他们的底细,老规矩,有把柄抓把柄,没有把柄制造把柄,明日例会来办公室向我汇报。”
没待他回应,电话啪地挂了。
齐谐默然靠进沙发深处,不知该将心绪放到哪里,只能轻叹一个麻烦还没结束,另一个麻烦又找上门来。
任由门铃敲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起身。
“头回来我这儿做客,连见面礼也不带?”齐谐望着对面两手空空。
“你这也太不委婉了吧,都不客套两句。”卫远扬心虚地嘟囔。
“请吧。”齐谐的语气毫无诚意,让开门将他领进客厅,泡了杯热茶,往他面前随意一搁,自顾自地打开电视看起了纪录片。
精神萎靡,头发油乱,胡子拉碴。卫远扬深知自己的气质与劳改人员无二,按理说对方看见这副摸样应该吃惊不小,紧接着询问他的情况,他趁机把事情一说,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谁料这厮明明瞧在眼里,嘴上就是不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得他无从下手,一肚子准备好的台词全被噎了回去。
“那啥……”卫远扬咳哼一声,只得自我剖白,“我被局里开除了。”
齐谐盯着电视哦一声。
“其实也不是真的开除,上头要执行一个行动,让我酒驾出事故假装开除,以便打入敌人内部。”
齐谐这才看他一个正眼:“所以你就来打入我家内部了?”
卫远扬自知理亏,把脸埋进茶杯咽下一口:“这也是上头的意思,他们要我以你为跳板卧底归心堂,我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不过想想也瞒不住,而且利用哥儿们这种事我也做不来。”
“说得你好像挺有良心似的。”齐谐跷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拨着盖碗茶,“有能耐你就当着领导的面直接拒绝,到我这装委屈有什么用?”
卫远扬辩解得毫无说服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齐谐嘲笑:“我看是人家给你灌了mí_hún汤吧,完成任务就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的,你可不就喜滋滋地一口答应了。”
“放屁。”卫远扬突然怒了,“我们认识这些年了你觉得我是那样人吗!”
说着他情不自禁往茶几一拍,台面上的木雕摆件重心不稳,晃了晃掉在地面,啪地摔成两截!卫远扬本来理直气壮,一看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赶忙闷声不吭把它拾起来,蹲在地上拼了半天想拼回原样。
“别折腾了,不是什么值钱玩意。”齐谐搭一句。
知道这不是古董,卫远扬一身冷汗才算退下去,搁下木雕坐回沙发,总算进入了正题:“听说你现在跟着荀老板家大儿子干了?”
“不得已替他做事罢了。”齐谐拿过遥控器,调低了电视音量。
卫远扬听谢宇提过孑栖咒,心里有了一个大概,接着见齐谐略做犹豫,对自己补充道:“三月中旬是荀爷的寿诞,花河计划在此之前除掉挽月和方寻,助荀持云坐上归心堂第一把交椅,如若期限已到,目标没有达成,我和丁隶则性命不保。”
“啥?”卫远扬当即一愣,“你这大舅子也忒黑心,自己亲妹亲弟都下得去手?”
齐谐不以为意:“方寻我不敢保证,挽月对归心堂的继承权也是觊觎已久:领头的各自为政,手下的各为其主,没什么黑不黑的。”
“话不能这么说!”卫远扬同仇敌忾,“坏蛋还分奸雄和奸贼呢,他用下三滥的手段逼着你做事,那就是臭不要脸!”
“也对。”齐谐笑笑,换了话题,“说说你的事吧,这次探针行动总共派来几人?”
卫远扬撇了撇嘴:“这我不能泄露,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那你们这次行动是第几批?”
卫远扬闻言一顿,咂摸着下巴:“对啊,很可能我们不是第一批……”
“可见领导对你还防着一手。”齐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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