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嘛。”齐谐不以为意,“持云阁要是单单招揽信徒,荀持云就是个邪/教/组/织/首/脑;若然只办培训班,他则是诈/骗/团/伙/头/目;如果疏通了相关机构,他就成了正规公司老总;再跟高层打好关系,那便是优秀企业家;假使有幸攀上了一两个大人物,说不定还能拿个杰出青年贡献奖,搞个什么代表当一当。”
卫远扬没了表情:“哪有你说得那么黑!”
“不然你以为?”齐谐嘲笑,“人情社会,不过如此。”
“我觉得不是这样。”卫远扬难得严肃,“我相信社会上还是有公平正义的。”
齐谐未加争辩:“你觉得哪样就是哪样吧,我没空说服你。”
卫远扬琢磨很久,摇了摇头:“老齐,我感觉你的想法太消极了,你这是犬儒主义,不太好。”
齐谐勾唇笑道:“你还教育起我来了?”
车厢一晃,卫远扬拉住抓手:“我当然不是教育你,我就是觉着吧……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比如公平正义,你要是相信它,它就有,你不信它,它就没有。对于我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齐谐不予置评:“这些话你可以留着跟丁隶聊聊,说不定你们会有共同语言。”
卫远扬当即一个寒颤:“我现在哪敢跟他聊?花河那群人还在他后面盯着呢!”
齐谐先是一顿,接着低低叹了口气:“你这种想法千万别让丁隶知道,我不希望他有被孤立的感觉。”
卫远扬自知失言不做声了,回头看看线路标识,数着剩余的站数。
“有一次我在总部,无意听见了荀爷和唐爷的对话。”齐谐此时开口,“唐爷说,慎之,你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荀爷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唐守城回答,削去一层皮肉总比斩断整个手腕来得好,我知道这个决定很艰难,你慎重考虑吧。接着屋里就没声了。”
卫远扬一头雾水:“这啥意思啊?”
齐谐啧一声:“我在想这鸡蛋会不会是荀持云?”
“啊?”卫远扬抓脑袋。
“罢了……”齐谐望向地铁电视,自言自语,“横竖跟笨蛋也讨论不出结果,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朝阳区某中心,港旭集团办公大楼。
在接待处登记过后,保安替二人刷开入口的闸机,乘电梯到达十七层,齐谐走向前台,自称持云阁的客服经理,与汪董有过预约。
前台员工稍作查询,离预约时间还有几分钟,便替二人倒上茶水,让他们先在休息区等候。卫远扬闲来无事东张西望,屋里是平常的办公空间格局,门口一片开敞公位,员工们都对着电脑或真或假地忙碌,中间一条通道,连着一个走廊,走廊两侧隔着一间间独立办公室。
“汪董叫的下午茶。”
听声音卫远扬扭过头,一个黄制服的快递员提着塑料袋。
前台抬一眼:“哦,那你送进去吧。”
快递员往里走,脚步轻盈非常,运动鞋踩在地板没有一点声音,不消片刻拐进了走廊。
“你们汪董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吗。”齐谐突然问。
“有啊,怎么了?”前台有些奇怪。
“平常都是这个人来送货吗。”
“这倒没注意……”
齐谐立即起身跟进去,前台不明就里刚要阻拦,快递员已出了走廊,一见齐谐迎面而来气势汹汹,他一压帽沿,掉转脚步又退回屋内。
“站住!”齐谐步疾如风!瞬间移至办公室门口,只够瞥见一个黄色身影跃出窗外!
一把推开窗户,他探头看去——
十七层的高度中,那人手脚细长、轻盈如猫,抓着外墙的建筑构件嗖嗖向下攀!没出半分钟就安全降落在地,随之轻松写意一路小跑,消失在了楼宇的转角!
“叫救护车!叫110!”公司里登时大骚动。
地板上,汪董已成尸体,后脑爆裂,一击致命。
“看来有人早了一步。”齐谐要去检查尸身状况。
“老齐!”卫远扬拦住他,“还是别乱动,保护好现场。”
齐谐权衡片刻耳语道:“警察盘问起来对我们不利,赶紧走!”
卫远扬想想有理,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破开惊慌错愕的人群,跟着齐谐退了出去。
“猫人”,这是二人给凶手暂定的代号。
在街对面的胡同站了一会儿,警车很快赶到了,卫远扬仰望着港旭大楼的外表皮,除了窗台实在没个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那猫人的身手究竟是练了多少年。
“哎老齐,你不能找那只绿猴子出来问问吗。”卫远扬催促。
“不能。”齐谐冷眼旁观着警察涌进入口。
“为啥又不能了!”卫远扬莫名其妙,“你不是都通过它知道汪董儿子的事儿了?”
齐谐想了片刻:“这么解释也许你更容易理解,瓮孔达好比一个网络,点头摇头就是一名黑客,我可以通过它黑进别处刺探信息。但是除了我之外,网络上还有许多别的黑客,只要我使用点头摇头,他们就有反向追踪我的可能。另外还有一些区域,存在着坚固的防火墙,那些信息被牢牢保护着,任凭我也侵入不了。这猫人的情况就属于后一种。”
卫远扬说句真麻烦,没奈何地靠在墙上。掏出手机翻开刚才的照片,他想找找有什么新线索,屏幕一闪,自动切换到了通话界面。
来电显示:谢宇。
一边是持云阁的当前形势,一边是黑色星期六事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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