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赌!”
“当然要赌,否则前面不就白输了?”
“嗯,赌鬼就是这么想的才会倾家荡产。”
“为什么我要倾家荡产。”齐谐莫名其妙,“我刚才说了,是执念不够深才会输的,所以下的注必须大到输了会痛心的程度才行。”
“你还知道痛心?”丁隶故意说反话。
“那是自然,我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你就节制点!”
“现在不是节制的时候。”齐谐言之凿凿,“我好容易输了那么多回,接下来该赢了。”
丁隶见拗不过他,让了一步:“那你买少一点,最多再五万。”
“五万太少了,一样会输。”齐谐毫不妥协,“一百万是底线。”
“不行。”丁隶一口否决。
齐谐皱了皱眉头:“我又没花你的钱。”
“那也不行!”
齐谐不再理他,坚持换了筹码,一枚红白相间的塑料币捏在手里,轻飘飘的似乎没半点分量。
丁隶也知道他脾气倔到什么程度,只能问最后一遍:“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齐谐果断回答:“不要。”
“万一再输了呢。”
“那就下更大的注直到赢为止。”
丁隶当下开始思考把他拖出赌场的不同方法,就见齐谐做了几个深呼吸,对着桌上反扣的骰盅闭起了眼睛,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重复些什么,接着两指坚定一按,如将军一般就把那枚筹码压进了一个框里。
6加6的组合,一赔八。
周围的视线霎时聚过来,人们纷纷猜测这是属于神经病还是大赌豪的举动,荷官一喊离手,几十只眼睛齐齐盯着倒扣的骰盅,一片安静里,似乎连咽吐沫的声音都能听见。
开——
5,6,6!瞬间只剩哗然!
齐谐大大松了一口气,回过神将九枚筹码揽了回来,想了想又扔出一枚换成了小面值,喊句“见者有份”往台面上一洒,就在一片沸腾中退出了这张桌子。
“八百万……?”丁隶难以置信。
“让我冷静一下。”齐谐按住左胸口,“我这辈子心脏没跳这么快过。”
“我还以为你无所谓呢。”丁隶也松了口气。
“怎可能无所谓,你真当我是冤大头吗。”齐谐稳定了一下情绪,“你想玩什么?”
“你都赢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玩的。”
“走,陪你去打老虎机。”齐谐把他拉到了赌场另一边。
丁隶换过硬币找了一台机子坐下,随意塞进十几枚熟练地按下几个钮,就见旋转的灯光慢慢停住,硬币啪啦啦地掉下来。
“不错嘛!”齐谐挺意外。
“那当然。”丁隶盯着机子,“初中玩这个总共砸了一千多块。”
“看不出来你还干过这种事。”
“嗯。”丁隶继续塞硬币,“刚才你又召什么妖怪帮忙了?”
“没有。”
“没有你怎知道开什么。”
“执念啊,刚才要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两个六两个六两个六,结果它就开出来了。”
丁隶扭头看他:“真的假的。”
齐谐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
丁隶不置可否地按钮盘。
“你不信?”齐谐问。
“没有不信,只是觉得你的理论很奇特。如果赢了就证明你是对的,如果输了则是金额不够大,这么无限制地押上去总有赢的一次,仍然证明你是对的。”
“我本来就是对的。”齐谐自信满满。
“可是没法证伪也很麻烦,会绕在里面出不来的。”丁隶拿篓子接着掉下来的硬币。
换掉筹码充回卡里,两人踏出乌烟瘴气的赌场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回房打开空调,一觉就睡到晚饭时分。
收拾了一下齐谐往楼上走,径直去了顶层甲板的露天高档餐厅。
丁隶似乎猜出他的用意:“你不用这样。”
齐谐没理:“中餐还是西餐?”
丁隶叹了口气:“我真的没在生气了,你不用拐弯抹角地哄我。”
“我干嘛哄你,自己想吃点好的不行吗。”齐谐说着走向船头,中餐厅里几乎满座,十几桌谈天喝酒的好不热闹,二人一眼望过去,总算找到一个靠边的位置。
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齐谐看也没看径直递给了对面:“随便点。”
丁隶翻着比陆地上涨了几倍的价格表:“跟你呆久了我一定会养成大手大脚的好习惯。”
“你忘记我们一个下午赚多少了?”
“那是你赚的,又不是我。”
“什么话,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是吗。”丁隶瞧他一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齐谐拿过酒水单,“陪我喝两杯?”
“行。”丁隶点了几个菜。
齐谐开口就要两瓶白酒。
丁隶赶紧拦他:“万一酒精中毒这里可没医院啊。”
“你什么时候见我醉过?”齐谐对服务员挥挥手,“别愣着了,赶紧的。”
服务员说句稍等收起菜单走了。
“你这是借酒浇愁吗?”丁隶问。
齐谐摇着折扇:“我这是及时行乐!”
此时邻座哄地传来一阵笑声,两人看过去,那一桌四五个男人,夹杂着几位作陪的年轻女性。
“要找两个姑娘吗?”齐谐忽然问。
丁隶吓得啊一声。
“怎么?”齐谐不以为然,“也就是喝酒谈天,又不动手动脚。”
“不是这样的。”丁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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