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涉江微微一笑,莲步轻移,从他身侧款款离去。
蔺即川在她身后问道:“琵琶上的那道裂痕,你没去修补么?”
“呵。”芙涉江停住脚步,指勾琴弦,一道气劲迸发而去,削下了蔺即川鬓边的一缕发丝。她摩挲着翠玉琵琶琴身上的裂痕,嗓音低沉但是柔媚:“小小瑕疵,不足为道。你该庆幸,我今日不开杀戒。”
她回身,抬手抚上蔺即川的脖颈,低声道:“否则,这副皮囊亦将血污。”
蔺即川冷冷拨开她的手,只觉被触碰到的皮肤骤然间刺痛无比。
任逸尘和沐如杭此时也一路来到了后场。两人与芙涉江擦身而过,目光都停留在了她手中的翠玉琵琶上。沐如杭眉头微蹙,芙涉江冲他抛去了一个轻笑。
沐如杭看见蔺即川捂着脖子站在那里,便问道:“蔺兄,你无事吧?”
蔺即川摸了摸脖子上的那片皮肤,手中染上了淡淡的血痕,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任逸尘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下疑惑,也只得作罢。
三人也无心再看表演了,便先回去了沐如杭家。
“也就是说,我多年前遇到的那个葬花宫的人就是芙涉江。当时的命案和现在的手法如出一辙,应该都是她干的。她以琵琶琴音御气,明面是吟唱歌者,其实暗中是以此杀人。”蔺即川向两人解释道。
沐如杭不置可否,只道:“有可能,其实多年前……”他犹豫地顿住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端起了茶盏。
蔺即川也没有问下去,他再次触到自己的脖颈,疼得呲牙咧嘴:“哎呀,沐兄,你家里有没有什么治疗皮肤病的药膏,我觉得有点疼。”任逸尘见状,担忧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皮薄,没什么大事。”蔺即川说。
沐如杭起身去给他拿药膏时,一枚玉佩自他的腰间掉了出来。任逸尘刚好看见,来不及叫沐如杭,便先把玉佩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莲花玉佩,雕工与玉料都不算好,但棱角处磨得水润光滑,一看就是长时间贴身佩戴的结果。任逸尘将它放在桌子上,看见穿着玉佩的绳子都已经老旧得断开了。
蔺即川看了就说:“想不到沐兄还是如此念旧之人。”
沐如杭拿了药过来了,看到玉佩被放在桌上,他很明显愣了一下。
“沐兄,你这块玉佩的绳子应该换一条了。”蔺即川笑着说。他本想多调侃沐如杭几句,但沐如杭仿若未闻,只是目光幽深地拿起了玉佩,将它仔细地看了好几眼,才放进了衣襟里。
“换不换都没关系了。”他平静地说。
蔺即川尴尬地笑了笑。
沐如杭又道:“对了,蔺兄,关于令郎被掳一事,你当真不需要报官么?”
“不用了,毕竟官府也拿这些江湖势力没有办法,我相信那人不会无缘无故抓走小采的。”蔺即川苦笑道。
沐如杭闻言,也只能理解地点了点头。
三人说了一会话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蔺即川和任逸尘回到了房间后,蔺即川拿过沐如杭给他的药对任逸尘说:“师弟,沐兄说这个最好把上半身都涂上,后背我够不着,你帮我。”
任逸尘接过药,将淡青色的药膏倒在手上,说: “转过去吧。”
脱了中衣,蔺即川露出了肌肉匀称的身体,他的皮肤在烛火下光洁细腻。他趴在了床上,脖颈修长,窄腰翘臀,蝴蝶骨显出了好看的弧度。
任逸尘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屏住呼吸,将双手覆了上去。
蔺即川皮肤微凉,与他紧张得出了热汗的手对比鲜明。任逸尘从肩处开始,由上而下,沿着背部游走。药膏融化开来,替蔺即川身上渡上了一层瓷器般的釉感。
“师弟,看不出来嘛,你按摩还有一手,挺舒服的。”蔺即川半眯着眼睛惬意地说。
任逸尘抚过他的蝴蝶骨,微突的脊椎,一路来到了腰侧。那纤瘦的手感令他一再流连,直到他摸到了蔺即川隐藏在裤子里的那条沟痕,他才猛地停住了,臊得满脸通红。
蔺即川疑惑地看着他蹭一下从床上跳下去,问道:“抹好了么?你又跑去哪里啊?真是的。”
等他洗完手和脸冷静下来后,蔺即川已经抱着被子快要睡着了。
感觉到他上床的震动,蔺即川侧着身子给他让位,让他睡在里面,还迷迷瞪瞪地说:“你睡过去点,别一到晚上就踢我。”
任逸尘嗯了一声,小心地贴近他的后背,将脸埋在他披散在枕上的长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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