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就倚在他的椅子边喝酒,见他看过来,勾起嘴角用自己的酒杯去碰了碰他的。
“怎么了?”
弗拉西斯摇摇头,摇了一下自己的杯子,金黄的麦酒在酒杯里晃荡了几圈,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
他身上只披着睡袍,因为坐姿问题,衣襟没有很服帖地贴在胸口,而是空出了一道引人遐想的缝隙,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胸前的皮肤,让人忍不住去注意那里的风景。但他喝得有些醉了,又漫不经心地想着些什么,没有留意到汉普顿在那上面停留得过久的目光。
“亲爱的,怎么不说话?”汉普顿刻意俯下身去逗他,却发现他已经半闭着眼,羽扇般的睫毛将睁着的部分也遮住了大半,像是快睡着了。
在他看来,麦酒再烈也有限度,同样只喝了几杯,他以为弗拉西斯不会这么快醉——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汉普顿用手撑着软椅的扶手,俯身凑近了些。这个距离让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弗拉西斯的呼吸,但后者仍然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蜷在他怀里的莉莉安轻轻呼噜了一声,然后轻盈地钻了出来,从弗拉西斯的膝头跳到了地上。
“乖女孩。”骑士赞赏地夸了它一句,然后得寸进尺地伸出了手,轻松地把靠在椅子里,已经闭上眼睛的弗拉西斯横抱了起来。
上次在牧师院的休息室里,他是半强制地把弗拉西斯压到床上的,没能体验这个动作一直让他觉得颇有些遗憾。而真正实践起来才发现,他的贵族先生确实和别的牧师有很大不同,这些不同不仅体现在脾气和战斗力上,连体重也不一样。虽然抱起来并不吃力,但如果不知道抱着的是谁,即使告诉他这是个骑士的重量,他也会相信的。
由于长期锻炼,弗拉西斯的身体比普通施法者结实得多,薄薄的一层肌肉流畅而优美,但不会显得强壮,而是一种勾起人的征服欲的柔韧有力。
当然睡着的他现在并没有体现出“有力”的部分——否则低头看他的汉普顿的鼻梁就要遭殃了。
汉普顿把弗拉西斯放到床上,然后把他整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还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
“既然你今天这么执着地想要扮演睡美人,甚至不惜装醉来实现,那我只好配合了。”
“……”
他这么直接地把事实说出口,弗拉西斯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之前他一直在装睡,只是没想到汉普顿会揭穿他。
弗拉西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无奈极了,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压抑的沙哑:“既然想要配合,你就不能更配合些吗,骑士长。”
“那可不行,”汉普顿用手指拨开了他遮住锁骨的金发,缓慢而意味深长地抚摸起他颈侧细腻的皮肤,低声说,“比起毫无防备,任我肆意妄为的睡美人……我还是更喜欢会跟我暗暗较劲,不愿意服输的贵族先生,我想你一定明白为什么,对不对?”
弗拉西斯当然明白为什么,汉普顿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纠缠,在他看来绝大多数都来源于这个原因。
“如果你能收起你那无处不在的征服欲,也许我也会更喜欢你一些。”弗拉西斯用肘部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让自己的脖子暂时脱离了他的掌控,“骑士长,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假装醉酒勾引你的其他床伴的吗?直接戳穿他们的小把戏,把对方营造出来的所有气氛都破坏掉?”
“哦,当然不。”
汉普顿笑了笑,视线转到他因为刚才的动作露出来的小腿上,“我向来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只要你愿意,我能让气氛变得比现在好得多,让我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你今天反常的原因。”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覆上了弗拉西斯的右脚脚踝,然后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它,形成了一个禁锢的姿态,“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这么骄傲的人‘假装醉酒来勾引’我?现在和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情感上的宣泄,还是一晚安眠?
“比起享受□□和征服欲受到满足的心理快感,我想我更愿意先知道这些,弗拉西斯。”
这似乎是汉普顿·布兰登第一次认真地直接叫他的名字。弗拉西斯忽然想,虽然是这样的谈话内容,但对方的语气里并没有多么咄咄逼人,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就像情人间的对话。
你又为什么这样?这样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他忍不住想道。
什么都不问,更加识趣一些,难道不是很好吗?这样没有情趣地追根问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有些头疼地闭上眼,觉得自己招惹汉普顿是个错误的决定:“……以后你会知道的,也许,但我现在不想说,可以吗?”
“好吧,是我错了。”汉普顿挑了挑眉,松开了握着他脚踝的手,“无论你出于什么理由不告诉我,这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不过……”
他刻意拉长了尾音,并且长久地停顿了一下。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弗拉西斯睁开眼睛看他。
“对于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取得你的信任,不得不说我还是有些伤心的。”骑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半强迫地让他和自己接了个吻,“这一点上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贵族,想要成为你信任的人真难,也许不比让你服输求饶容易多少,我说得对吗?”
弗拉西斯这才发现汉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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