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觉得,他和这里有些地方格格不入,存在着千年代沟。
叶大山见儿子仍是一幅不远不近的模样,懊恼之余又陪着笑脸:“大小啊,这是咱村的里正,你得叫碌子叔哩。这两个小子是他们的儿子,石碾和石碓。”
叶剪秋点点头:“碌子叔,婶。”
“哎!大小真懂事。”
叶大山解释道:“大小前些日子病的厉害,烧糊涂了,醒来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连人都不认识哩!”
里正道:“唉呀,记不得就记不得吧!这只是小事儿,只要人好好地就行啊,还有啥比身子更重要?”
“是哩,是这个理!”
见到叶剪秋后,里正两口子立刻拘谨了起来。只见里正的老婆悄悄地碰了碰里正石碌,石碌开口道:“大小啊,实不相瞒,碌子叔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府里的司徒大人在么?俺想见见他。”
叶剪秋无奈地摇摇头。他也很多天没有见过司徒瑾了,他去署衙找过,可是人并不在那里,署衙的兄弟们对他倒是很热情,但是他们纪律却很严明,保密性很强,没有人告诉他司徒瑾去了什么地方,他也就识趣的不问了。
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两人分开后,如果一方不主动告知另一方自己的行踪,那么对方只有苦等,等的心里发空……
得知司徒瑾不在府里,里正夫妇有些失望。
☆、五十六
石碌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大小啊,既然大人不在家,那就只好麻烦你见到大人后,替俺们传个话行么?”
“是什么事?”
叶剪秋并没有立刻答应,先看情况再说。
石碌咳嗽两声后,有些气愤地道:“你叔俺今年种了十亩地的西瓜,虽然说品相没有大小送来的西瓜好,结的瓜个头较小,但那是叔特地托人从外面买的好西瓜种子,非常适合在沙地长,打开瓜是沙壤,吃起来也很甜。可是眼瞧着瓜熟了马上要卖钱了,结果前天晚上被一伙贼人一下子偷光了!他们这些无赖把俺看瓜的两个孩儿用绳绑的死死的,眼睁睁地被他们偷了整整几车的西瓜!”
石碌老婆补充道:“大小,你不知道,还有更可气呢!这伙人最后还将那些没长成的小瓜又用脚踩了踩,跺了跺,十亩地的西瓜算是全完了!”
“你们没有去跟着去找么?这么多瓜他们又吃不了,肯定还是要卖钱的,到市场上找一准儿能抓到。”
听到叶剪秋这么一说,石碌无奈地叹气地道:“其实俺咋不知道对方是哪个?不就是那小寨村有名的无赖王大川么!他可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咱村里的皮狙兽都是在山上一起散养,王大川不时地偷一头就卖掉,村里的人家都没幸免,就连你们家也被偷过一次呢!”
叶大山立刻道:“没错,你叔说的是你三杠爷家的皮狙兽,也被那无赖偷走一头黑色的,你爹我和你三杠爷跟着那皮狙的蹄印一路寻到王大川家,他们家圈了一院子的牲畜,那头黑色的皮狙就在里头关着呢!可是爹和你三杠爷不敢进门去要啊,人家可是那村里的一霸,出了名的无赖泼皮!”
“报官。”
听到叶剪秋的话,石碌无奈地抓着头发道:“俺不是没有报过官,俺去报官的时候,那杨捕头态度好的很,对人也很客气,可是回到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家下来查案抓人嘛!后来才知道,那王家也是和曹家有关系的,咱们根本惹不起。而且不知道啥原因,那王大川竟然知晓了俺报了官,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死人腿,明目张胆的扔到俺家院子里!吓得俺一家老小不敢睡觉,天天将菜刀放在枕头下。那王大川甚至扬言,若俺再去报官,就扔个死人到咱村井里!大小,你说说这样的人咱们惹的起么?”
在座的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面露怯色,看起来平常被欺负的狠了。
叶剪秋道:“真是太过分了,那王大川和曹达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碌毫不犹豫地道:“他是曹县令二弟五姨太的娘家大兄弟!”
里正的老婆眼泪汪汪地开口道:“大小,你不知道,婶家地里有几棵柿子树,虽说果子不好吃,但是做成柿子醋也是不错的,俺全家一年吃的醋全靠这几棵树了,不知道啥时候就被那王大川看上了,竟然大白天将婶家的柿子树连根刨了,种到他们家地里去了!他说这树都是曹县令家的私产,他要亲自看管……大小,那柿子树曹县令是不标记号的,他只登记地那些成材的大树,其实曹县令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让人乱砍罢了。那柿子俺自个儿都金贵的很,咋会舍得砍哟。”
叶剪秋暗自点了点头,这曹县令倒也懂得防风固沙的道理。
里正的老婆抹了把眼泪,从地下提出一个密封很严实的陶罐放在桌上道:“大小,别的婶子也没啥给你的,这是婶子给你带的柿子醋。家里也只有这醋还拿得出手了,这可是婶子做的最好的一罐了,已经存放了三年,来之前才从地里挖出来的。”
叶剪秋还没动,一旁的牛氏则上前一把打开了陶罐,看着如葡萄酒一般透明的果醋欢喜的很,伸进一根手指往里蘸了蘸,然后放进嘴巴里嗫了嗫道:“是不错哩,一股酸气!倒是好柿子醋!”
叶拴一抹鼻涕,粗声道:“娘,是啥东西?好吃么?”
“你这个饿死鬼托生的,啥都想吃!看不酸死你!”牛氏边骂边将手指又伸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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