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所有人都在虔诚地跪拜着,十二皇子跨过门槛,微昂起头看着安安静静坐在高台之上的佛祖像,虔诚朝拜。
千柳则是直盯着供奉在佛祖跟前的果品食物,一副垂涎的模样。
春荞和秋彤看着她的模样,觉得有些头疼。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蓝灰色僧衣的年轻僧人朝千柳走过来,在她身旁站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才道:“女施主既无心求佛,又何必来此走一遭?”
千柳则是皱了皱脸,挠挠腮想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等她们的答案,僧人朝她们微微躬身,客气道:“这位女施主,住持师祖有请,请女施主随小僧来。”
千柳又瞪大了眼,看看春荞秋彤,又看看十二皇子。
---题外话---国师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哦~~
☆、第三百二十八章 苍天不仁
春荞秋彤也觉吃惊,因为皇寺住持德尚大师虽说在这庙会期间每日会赐五道符解五支签,然佛家之人讲求的是缘分,是以这能见得到德尚大师的人,都是他老人家自己挑中的所谓的“缘分”中人,至于谁才会是那缘分中人,也只有德尚大师一人知晓撄。
十二皇子也露出诧异的表情,只是也客气地向年轻僧人微微垂首以示礼节,示意千柳赶紧跟人家过去,千柳则连忙跟上那和尚的脚步。
年轻僧人带千柳去的是皇寺后院的一间禅房,在那间禅房里,她见到了那位传得神乎其神的德高望重的德尚大师韩娱之媳妇儿不好拐。
皇城里,时辰即将戌时过半,温然茶楼。
温然茶楼位于兴安街中段,而兴安街就在兴平街隔壁,二者一横一纵,于街头处相交,呈直角关系。
以往日子,兴安街与兴平街都行夜市,热闹程度相当,只不过今日的兴安街上行人寥寥,多家铺面掩门熄灯,店家都到兴平街上热闹去了。
以说书和茶点在皇城出名且日日都几乎满座的温然茶楼今日也与这整条兴安街一般,冷冷清清没有一位客人,便是那寻日里在堂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小二哥也不知哪儿去了不见了人影,唯有店家站在柜台后记账,不过他的心思似乎不在账薄上,因为见着他总是时不时抬起头看向大门方向,好似在等着什么人到来一般。
柜台边角上摆放的沙漏里的细沙正在慢慢往下漏,店家看看敞开的大门,再看看沙漏,神情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沙漏里流动的细沙显示时辰已是戌时过半。
几乎是正正好在这一时刻,茶楼走进今夜的第一位客人。
那是一名背上背着书奁身穿一件黑色的短襟棉布衣裳、身姿颀长却瘦削的书生,大冷的天,只见他衣着极为单薄,腿上缠着绑腿,脚上登一双露着脚背的厚底黑布鞋,深灰色的布腰带旁垂着一束黄褐色细线编就的穗子,一条深灰色的束发带高高地束着及腰的墨发,脸上扣着一张无脸的漆黑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容貌,猜不出他的年纪偿。
他的脚步没有声音,若非店家一直注意着大门处的动静,只怕就是来人走到他身旁来他也不知道。
店家在看到来人时莫名怔愣住了,觉得这本就寒冷的天气在那一瞬间变得冷得彻骨,好似脚边的炭盆都失去了温度。
店家经营这间温然茶楼已有三十载,见过的人可谓无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一眼便令人觉得胆寒的人,明明来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还是一副穷酸的模样,可偏偏,他就是觉得不寒而栗。
他脸上的那一张无脸的漆黑面具,就像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黑沉诡异,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要去往何方,带着寒意,莫名可怕。
然店家的怔愣只是一刹那,刹那后他忙从柜台后走出来,走到来人跟前,朝来人深深躬下身,咽了口唾沫后才恭恭敬敬道:“大人在二楼雅字间,公子,楼上请。”
来人向店家微微颔首以示谢过,抬脚往楼上去了。
店家没有在前领路也没有在后跟上,甚至不敢抬头,半晌后才缓缓直起腰看向二楼方向,只觉自己胸中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这到底……是何人?
二楼雅间的门扉是大开着的,便是那只有见了王上才会起身相迎的国师娄嘉子此刻也是站着的,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似乎早早就已在这等候了。
来人才堪堪跨进雅字间的门槛,娄嘉子便已向来人躬身抱拳道:“公子守时,娄某未楼下相迎,还望公子莫怪。”
来人并未做声,只听娄嘉子又道:“公子可要坐下尝尝这温然茶楼的茶水及点心?这儿……”
娄嘉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来人冷冷打断,声音如戈壁沙石,粗糙干哑,“云狂在哪?”
“恕在下不能相告,若公子真的想知道云狂何处,不如拿皇上的解药来换?”
“一个时辰。”
娄嘉子默了默,而后浅笑道:“公子时间宝贵,娄某又岂敢耽搁,那公子便楼下请,马车已在楼下备好女王倾天下。”
来人沉默,转身出了雅间。
娄嘉子走在来人身后,目光停在来人头上那一束高高的发辫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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