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温守忆。”顾念之留神查看何之初的神情,见他墨黑的眼底波澜不惊,只是身上的气息冷淡了一些,马上呵呵两声,道:“何教授,她也许是为了我好吧?您别生气。”
顿了顿,又半带嘲讽地道:“说不定,她是知道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激将法,所以临时激我一激,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发挥。您看,今天我不是发挥地很好吗?——您是会给我录取通知书吧?”
何之初慢条斯理收好文件夹,站起来看了顾念之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不错,要继续保持,以后争取做能出庭的辩护律师。”
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又在b学院的录取网站上将顾念之的名字摁了“录取”,确认之后给顾念之看:“你可以查你的邮箱,录取的电子邮件应该已经自动发送了。纸质的录取通知书三天后你应该会收到,如果没有收到,你给我打电话。”
顾念之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查邮件。
果然一封来自b律系硕士录取办公室的通知书已经躺在她的邮箱里了。
有了这个东西,顾念之才深深吁了一口气,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几乎马上就把这份录取邮件转发给阴世雄和陈列。
她没有转发给霍绍恒,因为霍绍恒没有私人电子邮箱。
他的工作邮箱,他自己从来不看,都是他的生活秘书赵良泽给他打理的,所以顾念之也不费事了。
“谢谢何教授。以后还要何教授多多关照。”顾念之对何之初再次鞠躬感谢,“希望何教授大人有大量,忘了我前两次面试迟到的事。”
何之初还在手机上发短信,一边面色寡淡地说:“我要真不想要你,只要让你面试失败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还给你一个特殊的春季入学名额?我没那么多闲功夫招了你还给你穿小鞋。”
顾念之在何之初背后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何教授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两面三刀的小人,所以我带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来面试,还好我赌赢了。”
何之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蹙黑的双眉皱了皱,“别瞎想。”然后岔开话题,“从你今年夏天毕业,到明年春季入学,有半年多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顾念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还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你很听你家里人的话?”何之初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最好的律师都是半个心理专家。
顾念之摊手笑了笑,“我还小啊,不到十八岁,当然要多听家里人的话,他们是不会害我的。”
何之初没有再说了,低头在手机上拨了个号。
顾念之的手机铃声马上响起来,她刚要接,对方又挂掉了。
何之初举起手机示意:“那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存一下。如果没什么事做,你暑假可以开始帮我做。”
顾念之大喜,忙将何之初的手机号码存起来,“到时候一定会跟何教授联系的。”
何之初朝她挥挥手,让她先走,自己走到旁边的小办公室坐下。
不一会儿,温守忆就来了,温婉地问道:“何教授,您找我?”
何之初把手边的文件夹推给温守忆,“我录取了顾念之,你把她的手续办好。”
温守忆吃了一惊,“何教授,您真的录取了她?可是她……”
两次迟到不说,还跟何之初顶撞,以温守忆这些年对何之初的了解,已经触了他的逆鳞了。
“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要多想。”何之初点燃一支烟,波光粼粼的桃花眼看向温守忆,并没有问她,但是温守忆明白顾念之那个小姑娘一定告过状了。
温守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把自己昨天录的谈话记录放给何之初听。
“……就是这样,我是好心,不想何教授您以后闹心,也不想小姑娘因为这件事前途有误。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齿,而且特别会扭曲别人的意思,我都快被她挤兑得下不来台了。”温守忆轻言细语说道,一边将何之初递过来的文件夹打开看了看,把里面的文件分门别类重新整理了一遍。
何之初吐出一口亮白的烟圈,黑眸沉沉,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录音放完,他都没有再说话。
温守忆端坐在何之初对面,抬眸看着何之初微笑。
清晨的阳光被小办公室的百叶窗切割成一缕一缕,正好映在她身上,半明半暗,斑斑驳驳。
何之初抽着烟,视线移回到温守忆脸上,像是沉入遥远的回忆。
他面前的温守忆身材微丰,细眉小嘴,挺直纤细的鼻梁,还有微微上翘的凤眼,和他的桃花眼有些像,但更加细长,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丰满、圆润,带着风平浪静后的楚楚风姿。
何之初在烟灰缸里捻熄了烟头,扔了进去,“还有别的事吗?”
温守忆放心了,拿出手机看了看电子记事本,声音平淡地道:“今天有人传来一份单子,c城有人高价聘请何教授做辩护律师。”
何之初除了是美国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有帝国的律师执照,在帝国首都还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哦?是谁?”
能请得起何之初做辩护律师,不仅要有钱,而且还要有足够大的麻烦。
“要说这家人,跟您还有一点点渊源。”温守忆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您还记得您第一次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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