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鼻涕齐往外冒,嘴里嚼了嚼,“呸”地吐出颗带血的牙来。
晏瀛洲手里握着马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贾善指着晏瀛洲,怒吼道:“给我打!”
一群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敢动手。
贾善暴跳如雷,叫骂道:“你们这群饭桶!爷白养你们了!连个的牢头都不敢动吗?”
晏瀛洲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蟑螂臭虫一般。
“你敢?”他冷冷一笑,“来。”
“我……”贾善抬手要打,随即又软了下去,佯怒道,“姓晏的,你给我等着!”
“县衙大牢,晏某恭候大驾。”
家丁惊得冷汗涔涔,劝道:“爷,您那个相好的姑娘该等急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贾善忙不迭地顺着台阶往下爬。
“走!”但他不甘心,回头发狠道,“晏瀛洲!爷迟早要你全家老生不如死!”
晏瀛洲又是一鞭落地,啪地甩在他跟前,吓得他一纵蹿了起来。
贾善不敢再放狠话,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
他折起马鞭,催马行至轿前。
“受惊了。”
轿子里的阮思吃完糕点,拍掉身上的碎屑,只回了句“无妨”。
“哎呀,”金铃儿脸色一变,跺脚道,“被这恶少一闹,拜堂的时辰都快到了!”
银瓶儿忖道:“此处离晏宅尚有十几里路,轿夫的脚程也不快,恐怕……”
阮思一把掀开轿帘,刚要揭下盖头,媒婆忙捉住她的手。
“别出来!新娘子脚不能沾地。”
轿子外,晏瀛洲俯身对她伸出手,“阮思,上来。”
隔着盖头垂下的彩色流苏,阮思又看到那只劲瘦修长的手。
阮思略一迟疑,抓住那只手,晏瀛洲往上一提,她轻盈地落在马背上。
晏瀛洲握住缰绳,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会骑马么?”
“鞭子给我。”
她扬鞭一催,骏马绝尘而去。
两人骑术俱佳,一路催马疾行,总算赶上吉时。
晏瀛洲的父母亡故,大哥晏清都云游在外,家中唯有奶奶晏老夫人和大嫂祝东颜。
晏老夫人等花轿等得心焦,只见二人策马前来,不由得皱起眉头。
晏瀛洲先下了马,阮思不待他扶,自己提着盖头跳下马。
晏老夫人忙道:“好孩子,快把盖头盖上!”
一通忙乱后,两人终于拜了堂。
礼成后,晏瀛洲牵起她,众人调笑不已。
阮思一直顶着盖头,看不到晏瀛洲的脸,也不知他是什么神情。
这块盖头是她娘柳氏给她挑的,盖头边缘缀着一串串彩色的流苏。
她低头盯着摇曳的流苏,一颗心也随那流苏一样,悠悠晃晃地打着转。
刚要入洞房时,县衙大牢突然来人了。
那狱卒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嚎道:“老大,不好了!有人来劫狱了!”
来晏家吃酒的大多是衙门里的捕快衙役。
众人听了,当即起身往外走。
“等我回来。”晏瀛洲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阮思说完,朝晏老夫人拜了拜便走。
那狱卒愣了一愣,追上他说:“老大,等等我……”
晏瀛洲大步走了几步,嫌身上的喜服碍事,脱下外袍随手一扔,露出下面的黑色劲装。
“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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