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没说话,抿着唇,让李妈继续说下去。
李妈观察了一下苏意的脸色,接着说:“先生听太太说了这些,就不想听她说下去,去楼下收拾了几件衣服又要走,太太不让他走,就拉着他的手骂她,先生说太太有神经病,不想在跟她说话了,然后太太就发了疯一样乱砸东西,说要离婚,让先生滚,以后不让他见小姐你……小姐,你也知道的,太太进来的精神状态有点压抑,都要吃药才能镇定入睡的,有点偏激也很正常。”
听完,苏意微微垂下眼眸,“我明白了。”
李妈点点头,“太太刚才睡觉吃了点安眠药,不然她睡不着,也镇定不下来。”
“嗯,妈妈最近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
“也没有,先生没回来之前,太太一直挺好,去公司上班的状态也认真利落,就是先生一回来,太太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嗯,我知道了,但是我近来都要住校,可能这边会顾不太上妈妈,李妈,你给我外婆打个电话吧,让外公跟外婆过来碧华庭住几天,有他们陪着妈妈,可能她心情会好点。”
“好的。”李妈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苏意则回了自己房里,给爸爸打电话,仍然打不通,苏意心里积郁了一团火,一把扔掉手机,眯着眼睛生闷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年那么顾家疼妻爱女的爸爸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整月整月的不归家,还在外面养大学生小情人?呵呵,要不是怕妈妈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她真想让父母离婚算了,在顺便大骂爸爸一场,叫他以后不要在回来了。
隔天,苏意回到学校,经过走廊的时候,听见兰浮初跟郑蓉蓉在说话。
两人站在楼道口里。
郑蓉蓉轻轻说:“班长,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什么事情?”兰浮初的音色很淡。
“就是全国竞赛的事情,如果不是最后一题苏意故意掉链子……”
“故意?”
“对呀,二中的人都是她的旧日好友,难不保她……”
“郑蓉蓉,你这样说太武断了,竞赛的胜负乃兵家常事,苏意的物理虽然很好,但偶有答不出的题目也正常,我们几人既然接受了集体比赛,就要接受所有不如预期的后果。”
“可如果当时是我上场,就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班长,苏意实在太猖狂太过分了,不止老是欺负你,还故意将竞赛的冠军让给她昔日的好朋友们,我听娅洁说,其实最后那道压轴题并不是很难的,如果很难,姑且可以认为她答出来,可那题明明很普通的,如果是班长你上,一定能捧回那个冠军奖杯的。”
“让苏意答物理类题目,是老师的叮嘱和决定。”
“我知道,可我觉得这事很有猫腻,我觉得我们都被她耍了……”
“这事已经过去了。”兰浮初打断郑蓉蓉的话,语气冷凝了几分,“以后别在提了。”
说罢转身离开。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站在阳光里的苏意,她扬着眉,脸色苍白苍白的,兰浮初却从那双一向戏谑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的感激。
他没说话,静静仰头凝视着她,那一刻,无声胜万语。
眼底的恩怨好像在一瞬间消散而去,苏意望着他,良久,对他招了招手,“早安啊,兰浮初。”
不管从前如何,总之这一刻,她不在讨厌他了。
甚至……
觉得很帅气。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脚步竟鬼使神差走上去,与她并肩同行,逆着阳光,状若不经意地问:“你昨天怎么先走了?”
苏意唔了一声,低头,“家里有点事情。”
她没明说。
兰浮初知道她不想说,便点了点头,想想,又迟疑开口,“最后那一题,没有答,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她不太想说话,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进教室。
一整天,苏意都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木,漫画小说不看了,觉不睡了,就那么静静地用手撑着下巴,神态落寞。
冬天终于还是来了……
下午有班主任的化学课,可班导却像要处理什么重要事件似的,先是把兰浮初叫了出去。
约莫十分钟之后,兰浮初回到教室里,看了苏意一眼,眼底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苏意与他的关系刚刚缓和,刚想问他班导叫他出去干嘛,就听班导冷飕飕的声音贯进耳里,“苏意,跟我来教导处一下。”
听班导这口气,苏意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她一踏进教导处,班导的唾沫星子就喷了过来:“苏意,我听同学说,你们在全国竞赛的时候,原先本来答得很好,还领先了二中6分,可是最后一题的时候,二中的选手要求主持人休息五分钟,二中的同学去了一趟厕所,你也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你就空白了整道压轴题没填是不是?”
苏意的脸色一变,抬起头。
兰浮初被班导叫出来十多分钟,然后,班导就把自己叫来说了这通话?
所谓的事情过去了,只是说好听话给同班同学听的吧?然后背地里再来跟班导告她的状?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么?呵呵……
她还以为,他其实不如自己想象的恶劣呢,可是没想到,每次给自己重重一击的人,都是他呵……
见苏意沉默,班导再次重重开口,“你可知道这次的全国竞赛对我们学校有多重要么?为了这场比赛,我们已经准备了很久,原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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